愉快的会晤、精美的宴会,回去的马车中,杨锐笑着问章太炎道:“枚叔,如何?”
“嗯!”章太炎握着扇子,好一会才道,“人是强人,就要看时势和他自己的运气了,可不管怎么说,俄国革命要是能成功,他最少在新政府正有一席之地。”
“呵呵,枚叔,”杨锐摇头,“看到他的战友没有,我是说另外的两个俄国人,都是八零后,而和他同年龄和相当资历的革命同志,已经被他赶出了布尔什维克。以后他在新政府绝不会只得一席之地,将是伟大领袖和导师。”
“会这样吗?”章太炎问道,他觉得杨锐对这个人极为高估。
“看一个人如何,就看他身边的搭档如何。”杨锐道,不知道是在述说历史还是阐述刚才的感悟,“反正,我是越来越觉的这个宝压得对,革命后他上位,整个世界的形势将为之一变,这种转变对我们是有利的,要想摆脱洋人的控制,那就定要给他们竖立一个可怕的敌人。”
杨锐如此自信,章太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几百万银子就算作是赌一把了。他信杨锐,不过刚从新疆赶来一身孝衣的杨增新却不信杨锐。年中爆发的革命,新疆也受到波及,新疆巡抚袁大化等人本想抵抗,但新疆各地满清兵勇早就被复兴会渗透,甘肃革命军也在快速接近,特别是光绪自尽,全国的局势迅速平定,使那些得到安全保证安全和赦免诸罪的满清官吏都歇了反抗之心。光绪葬后,巡抚袁大化辞官,新疆巡抚由复兴会委任杨增新担任,杨增新正奇怪自己这个小小的提法使、镇迪道伊怎么会被革命重用的时候。一道从北京来的密电让他心胆俱裂,若不是电报署名的是复兴会会长、中国实际控制者杨竟成,他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疯子的来电。
‘评估俄属中亚诸地的民族形势;判断在出兵占领中亚本地民族的反应、以及后勤障碍;哈萨克巴尔喀什到阿拉尔斯克的战略要点;省内的粮食供应及其他作战物资供应情况……’这些问题杨增新一看就差点晕了过去。幸好后面没说要出兵,不然杨增新可要打包回家了。按照电报的要求查询了一个多月。却不想北京的电报又来了,这一次是要他回京述职的,不想走到半路飞艇过来了,军官找到他之后二话不说就拉他上了船,急急忙忙的赶到北京。
作为一个能吏,飞艇赴京的待遇虽然欣喜,但杨增新还是没有忘记要紧的事情,是以一见杨锐和章太炎之后。就不断述说小国寡民的道理,只听的杨锐心中只笑。“鼎臣兄,是不是出兵要看情况,参谋部只是在做计划而已,真要是出兵一定会通知你的,你是西域巡抚,一省之长,这个决定是一定要征求你意见的,到时候真要有机会,怕我不说。你都会提的。”杨锐不称杨大人而呼‘鼎臣兄’,让杨增新有些诧异,他明白这只是谋划。心中松了口气,道:“总理大人,那这次召下官来是……”
看了章太炎一眼,见他点头,杨锐自己心中也犹豫了一下,最后定下心道,“今日所说之事,关乎民族大计,要是漏了半点出去。那不单是你,便是整个国家也要倒霉。杨大人可知晓?”
有些惊异的看了杨锐和章太炎一眼,杨增新暗自吸了口气。道,“下官知晓,誓守其密!”“那就好!”杨锐也知道他是个稳重的人,当下道,“不出六年,欧洲当有一场大战,连绵数年,死伤千万,俄国在此战中将会支离破碎,一乱便不可收拾。在此情况下,中国早先割出去的那些地方都是要收回来的。中亚诸汗国无主之下,我们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既要占地方,又要少得罪当地人,还要和波斯接壤,甚至最好是把疆土扩到里海岸边……
反正要求是很多的,当地势力是一种危险,几年后重新稳定的俄国是另一种危险,不过新俄国的威胁你不要太管,只要我们占的地方不是太过分,不威胁到哈萨克腹地,到时候外交上会可以交涉解决大部分威胁的。
你那边现在有两个师不到的兵力,这是远不够的,以中亚之广阔,没有五个师难以控制,要是开战,军队就要更多。为此,朝廷准备从西安开始,修一条西域铁路,现在选线的工作已经在做了,四年之后就会开工,铁路将一直修到阿拉山口,但这铁路毕竟是四千余里,道路崎岖,要多久才能修好,是不是能在出兵东亚前修好,就不知道了。”
若不是身在朝堂,面对临时总理,杨增新只会认为自己所听到的是天方夜谭,欧洲大战,俄国内乱,这欧洲大战有没有不说,俄国大战那俄国就会内乱吗?杨增新心中正反驳间,忽然又听到杨锐说四年之后将开工修筑西域铁路,心中这才安定下来。“总理大人,这入疆铁路真的要修吗?”
“当然要修。”杨锐很肯定,“铁路第一个要保证的就是国家安全,繁荣经济是第二个。满……咳……前清自己花钱修的第一条铁路是京张线,其目的可不是发展经济的,根本着眼点还是为了国防。我大中华政府不会比前清还不如吧?”
看着杨增新身上的麻衣,杨锐只好不说满清说前清,杨增新闻言心中会意,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认为修西域铁路是好,也很有必要,但此路绵延四千余里,戈壁、河滩、风沙、高山,这些地方修路都是极难,如此工程,耗费极大,以现在的国力……”
“连通西域是国家诸多工作的重中之重,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