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沉重的邸报,邱晨由王玉成不由想起徐长一般的男子,如今不知怎样了?还是年前让商队捎了些年礼去,这又是将近一年了,不知他近况如何,王玉成被提升之后,徐长文是不是也顺理成章地做上了怀远镇的县令?
默然了片刻,邱晨抬头询问在旁边做着针线的玉凤:“去看看前头二爷歇下了没有?若是还没有歇,去看看厨房备了什么夜宵。”
玉凤应着起身,叫了月桂进来伺候着,她自己带了个小丫头去了前院。盏茶功夫,玉凤捧了一个盖盅回来,笑着奉到邱晨面前:“顺子婶子给二爷备的鸡豆花,还给太太炖了一盅燕窝。”
燕窝这东西据说滋补养颜,倍受这个时代的高门贵女们推崇,每每提及养生,第一个提及的必是它,第二个自然就是人参……邱晨对它并不迷信,可也为不着因为一份补品多费口舌去,也就欣然地接了过来,慢慢地喝了,一盅燕窝统共也就两口,并不难捱。
玉凤收拾了碗盏交待小丫头拿下去,又从炕柜抽屉里拿出一枚药丸子,递了一杯蜂蜜水上来:“太太,您的药!”
邱晨瞅着鸽卵般大小的黑药丸子,很有些无奈:“我又没病,干嘛天天吃这个!”
玉凤却格外的坚持:“来前陈嬷嬷一再嘱咐了奴婢,让奴婢提醒着您……陈嬷嬷还说,这是侯爷亲自嘱咐过的。”
这些药丸子还是当初穆老头儿在家的时候给她配的,当时老头儿也没说什么原因,更没交待药物配方成分,只说让邱晨吃上一年再说。邱晨奉行的是不乱吃药,因为是药三分毒,无缘无故的拿药当零嘴,她可不想吃出个药物蓄积中毒来。
最初有穆老头儿天天盯着,她吃过一些日子,等穆老头儿偷偷拐着阿满走了,她气愤之下差点儿老头儿做的这些药丸子给扔了,自然就没有再吃。也不知怎么的,此次秦铮过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嘱咐了陈氏,从那以后,每日早晚,陈氏总是准时地送上一枚药丸一杯蜂蜜水来,督促她把药吃下去。她解释拒绝根本无效,人家就一句话,侯爷嘱咐的……
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想着,一定要把身边的人换成自己的心腹……好了,如今离了陈氏,只带了玉凤和月桂,没想到还是如此,这两个丫头可是她的丫头!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丫头!”邱晨烦恼地嘟哝着。
玉凤忍着笑道:“太太这话说的,奴婢可承受不起……不止是陈嬷嬷说,当初穆老爷子也说过,太太之前大病亏损了身体,一直没能补过来,是要细细调理补养着把亏损的养回来才成。燕窝和药丸子每日必用的,万不敢端了……您可是断了半年呐!”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唉你说你年纪不大,咋就这么能唠叨……我之前还一直觉得你话少内秀了!”邱晨很无奈地摆摆手打断玉凤的唠叨,接了药丸和蜜水过去,忍着恶心将药丸子吞了下去。
玉凤见此笑笑,也不再多言,转而道:“水备好了,太太洗漱一下也该歇了!”
第二日一大早,邱晨习惯了早起,起床后,信步绕过房子走进后园去了。
安阳府这所宅子,最初只是二进院子,后来买了相对的另两所宅子合并了,两处宅院合在了一处,添了三进院子不说,也修整出一个宽敞的后院来。
对应的院子留了个一进小院,给了二魁家居住,后园大部分地方开成了菜园子,也交由二魁两口子打理,除了宅子里吃用外,剩下的也都任由二魁家处置,也算是给他们家的一项贴补。眼瞅着又到十月,二魁家的小闺女也要到生辰了。那个邱晨看着出生的小人儿,也要两周岁了。
邱晨来到后院,看到的除了萧条空旷起来的园子,还看到了正在晨练的秦礼曾大牛和林旭以及他的小厮钰良。
看着跟秦礼曾大牛认真一招一式比划着的林旭主仆,邱晨眼睛亮了起来,看样子,林旭虽然大多数时候自己居住在安阳这边,却没有撂下锻炼身体,虽然不如俊文俊书几个,却也看得出底盘很稳很扎实……
由此,邱晨又想起来,这两年功夫里,林旭的身体倒是一直很康健,连个小感冒小风寒都没得过……想来,都是坚持锻炼的结果。
院子里四个人练得认真专注,邱晨驻足看了一会儿,也就转了回来。又去厨房看了看,邱晨就有些聊赖地回了房。不怪刘老太太不肯过来,住在城里是不如在刘家岙随意,走出家门转转也方便,哪里像这里,想活动活动,也只能在逼仄的院子里转转,想要出门,就只能穿过喧嚣的街道奔到城外去……
玉凤看着神情有些郁郁的邱晨,笑着提醒道:“太太,昨儿唐家大姑娘不说今儿过来拜会么,您看,咱们要不要准备准备啊?”
“有什么好准备的,刚刚不是去厨房看了,点心都备好了,就等着吃过早饭后,该蒸的蒸,该炸的炸,该炒的炒……”邱晨满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摇着头,“也不知道那些人家怎人,瞧瞧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