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万万不可啊!”
副将死命压着早已经红眼的的董访。
“放开我!你想造反不成!”
自肺腑的嘶吼声从董访的口中吼出,他真的敢杀人的。
“将军若冷静下来,要杀末将,末将死而无憾。”
副将倒是相当的光棍,死命压着董访,不让董访在上前半步。
身为主将竟然要孤身一人入敌营,这胆子究竟要有多大,才有这样愚蠢的举动。
“放开我。”
一刻钟后,董访再一次喊道。
副将听闻缓缓的起身,放开了董访。
等董访起身后,副将拔出腰中的宝剑,单膝而跪捧在手中。
“收起来吧,若无你,恐怕我早已成为别人箭下亡魂。”
冷静下来的的董访少了一抹苦笑,就连最基本笑容亦或是恨意都消融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董访,看的副将心头一阵的冷颤。
究竟是有多大的恨意,亦或是有多大的觉悟,才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一幅样子出来。
副将不知...
就连董访亦是不知。
“传令下去,退后二十里。”
冷静下来的董访考虑的东西变得多了。
“诺!”
虽然副将不明白董访这句话的用意何在,但是还是遵从。
在另外一处。
张阳率领着大军逐步的向着中牟县城而来。
中牟城的城门紧闭着,高高的挂起了免战牌。
“主公,他们这是避战?”
“张福啊,今年你也有二十有三了,再不娶妻生子的,襄叔又要在私底下抱怨几句了,这一战打完你就赶紧回家去,娶个媳妇,看上了谁,跟我说,我去做媒。”
“公子我..”
张福瞧了一下,四下无人倒是如同以往在张府中,叫唤着张阳。
“别可是了,也老大不小了。”
张阳拍拍张福的肩膀道。
他爹张襄追随他老爹多年,对于张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自然张福打小也跟随在他身边。
只不过中平六年时,张福被他老爹派到其他地方去处理事情,直到今年四月时才回到高都城内。
这不,人一回来就吵着闹着要上战场。
张阳当时也是犹豫不决,后来张襄来见为他儿子说情,张襄一开口,张阳仔细一琢磨,大有可为的地方。
好歹,张福也是学了一身武艺。
“董公义倒是聪明,离去时恐怕少交代的清清楚楚,高挂免战牌,等着他回来主持大局。”
“啧啧...想法很不错。”
站在远处,看着巍峨耸立的城墙,城墙上爬满了青苔,绿色青苔,在白天中翠绿的青苔格外的显眼。
城墙上,青苔密布,就算是想要强攻,云梯想要靠上这样爬满青苔的城墙,恐怕是也难了。
“只是战场上瞬息变化万千,纵然你董访再怎么心思缜密,还能把人心算的死死的?”
张阳不屑的笑着,乌云密下,这抹不屑的笑容冷意更甚。
“张福你附耳过来,让人去准备这些。”
随之,张阳在张福耳边低语几声后,张福脸色连连生变化,看向张阳的眼神有点寒颤。
“兵不厌诈,难道不懂?”
“公子,小的只是有一事不懂。”
“何事说?”
“这样做未免不太人道。”
“人道?”
张阳微微一愣,视线落在张福的身上,慢慢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诡异,张福如同一个犯错了小娃低着头不敢看向张阳。
“张福,你知道战场是什么地方?”
“小的...”
张阳不等张福回答直接开口打断张福的话道:“战场就是一个修罗场,上了战场,只有一个念头,如何从战场上活下来。
我乃是统帅,考虑的是如何打胜战,其余的就不是我该考虑的范围之内,就算要考虑,也是在赢了之后。
太平盛世并非是靠着一张嘴称道着仁义道德,而是靠着拳头打出来的江山,打出来的太平盛世。”
“小的明白。”
张福的脸一阵的燥热,他深知刚才自己说了傻话,当即转身离去,把张阳吩咐的事情准备下去。
“哎...”
轻声的一叹,无奈表露无疑。
张福说出这话来,张阳并不意外,甚至他麾下大部分的军士恐怖都会有类似的情绪。
战场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过的陌生了。
这些今年刚刚被征召的新兵蛋子,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太嫩了。
当日,正午时
天阴沉沉的,风像只无形的大手,掀起灰沙细石,巴掌大的绿叶,层层叠叠、密密匝岈地笼盖了一切,被狂风一阵的吹拂过后,叶子出哗啦啦的响声,随之大部分的叶子散落在地。
“弓箭拿来!”
巨大的牛角弓,搭上一根比普通箭矢大上一倍的箭矢,一封信件以及一个小包裹挂在箭矢上。
张阳当即站稳步伐,浑身的肌肉的绷紧,身体内的血液快的流动了起来,就如同江河崩腾,从他身上隐约中有虎豹嘶吼之声。
种种异象,随着一声爆喝。
弓弦满月,箭矢一个呼吸间,就已经离开众人的视线。
“敌袭!”
一支箭矢哐的一声半支的箭矢插入城门楼的柱子上,雁翎的箭尾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慌张什么!”
在城楼上巡视的将领,听闻这声敌袭,心中一惊,立即赶了过来,见到只有一支箭插在柱子上时,悬在心头的大石放下,整个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