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界内,无尽虚空之中,忽然裂开了一个玄洞,而后一道道清光落下,慈殊等外来修道人一个个在此显现出来。
众人向外一阵观察,发现自己并未落到地陆之上,周围是漫天星辰,隐约可见结成了一个阵势。
那几乎无边无尽的山海地陆他们此刻虽也能望见,可距离却是十分之遥远,并且彼此之间还有无数阵法阻隔,去到那里并不容易。
不过倒也没人急着往那里赶去,凡蜕修士斗战,毁天灭地只是等闲事,山海各派想是并不想山海地陆受损,所以这一次是将他们引到了虚空之中对付。
而他们此刻也是将此界视作了自己所有,也不想毁了山海地陆,倒是觉得在外斗战也是合适。
便在这等时候,周围阵禁之上,一道道清光荡开,而后诸多道人身影现于其上。
镜湖一行人本来就是来寻山海界修道人斗战的,此刻见到正主出现,无不是斗志昂扬。
阵禁之中,溟沧长老孟至德正立在法坛之上,他看了这些人一眼,与两边同道交言几句,便就站了出来,沉声道:“我知诸位来意,诸天灵机丰盛之地,自是有德者居之,我与诸派道友,愿与诸位一论道法高下,赢者留下,输者离去,并以此定法,诸位以为如何?”
镜湖修士有些意外,彼此之间起神意交流了一下,发现这实际上是他们占了便宜的,因为对方无疑是放弃了主场之利,尤其若以法契形式定下的话,也不虞山海界修道人弄什么诡计了,于是很快同意了此事。
慈殊看着众人上前签契立约,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这么一来,双方不管谁胜谁败,他挑动双方斗战的目的都是达到,对于背后那几位魔主也好有个交代了。
他往后一退,身躯却是缓缓消散,最后消失不见,可是诡异的是,同来的一行人,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离去,似是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倒是山海界这里上真都是注意到了,孟至德见此人气机古怪,也是警惕,当即起神意与日月二君交通片刻,便言道:“神君言及,此人正身并未入界,到来此间的只是一个化影,其已散去,不用多管。”
孙至言这时笑言道:“师兄,法契已立,谁人先下合适?”
孟至德往外看有一眼,见少清派那处剑气腾掠,跃跃作势,便道:“便让少清派同道先行挑选对手吧。”
高晟图婉拒了冉关悦之后,自是不会再给其人什么交代,只是关照底下人加以注意,别被其人搅扰了什么事。
而冉关悦回去等了许久,见演教始终没有回音,于是又上门拜访,几次都是吃了闭门羹,其便愤愤而去。
演教上层也是知道了这件事,见其离去,本以为此事已然过去,然而不久之后,诸天万界之中就有消息传出,言称演教明明有办法解决这场灵机衰退的危机,却是不肯如此做,
并且还有人言,灵机之所以衰微,正是演教暗中推动之故,因为这里获得最大好处的势力无疑就是演教了,且演教修行根本不需要灵机,似乎更是证实了这个传闻。此事很快越传越广,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高晟图在闻听之后,不由心中一沉,感觉到一股莫大危机袭来。
现在诸天万界争端纷起,全都是因为灵机衰退之故,虽许多修为高深的修道人不会去信这等事,可若其等为了转移内部纷争,或许就会来个顺水推舟。
演教固然强盛,可也没有同时对抗诸天万界的本事,若是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过来,一个不巧,就有崩毁之虞了。
所谓众怒难犯,若是演教不在了,就算最后能够证明演教与灵机衰弱无关,那也没有用处了。
此事应该是有人看到演教扩张,势力逐渐膨胀,所以利用灵机一事向他们施压,想拖住他们的手脚,甚至一举颠覆整个教派。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这个推手是谁,若进一步想,灵机衰弱又会否与此事有关?
高晟图沉思良久之后,就唤得教内长老过来商议对策,众人听闻,也是同样心惊不已。
有长老建言,若是演教遭遇逼迫,情势实在危急的话,那么就合闭界门,诸天万界之间断开联系,也就不怕所有人一齐向演教发难了。
高晟图却是否了此议。
这界门放在以前的确是挡了大派之路,因为受其制压的小派根本无需太过讨好他们就可去得别处,退路也是变得更多,可是放在现在,却是成了各派找寻灵机的出路,是绝然不能轻易合闭的。
端诚在底下忍不住开口道:“掌教,我以为我演教不必畏惧,上回元玉乃我所得,现在成败未定,莫非他们敢欺上门来不成?”
高晟图微微一怔,稍作盘算,抬头道:“不错,这里是我疏忽了,现在情形还未严重到这等地步。”
元玉为演教所得,尽管此事遭人嫉恨,可同样也是一个护身符。
从表面上看,演教背后有一个随时可能突破真阳境关的修士,境界越是高深的修道人越是不敢拼上身家性命。
所以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实际上不会有那么多,他料前期必会有进犯之人,只要将这部分人打压下去,形成威慑,那么这番危机不难应下来,关键是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不然只会给人机会。
思定之后,他关照道:“传我谕令,立刻去把各位供奉请来,就言我有要事相商。”
张衍正在神意之中看着盈空展现出来的玄妙道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