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确定厌胜之术是否灵验之前,他看在弟弟的份上倒是不会对贾珍动手。但他也必须要获得忠顺的信赖,获得甄太妃的信赖。只有彻底成为心腹,而不是床伴,他才有机会去调查二十几年前的旧事,报仇雪恨,也要报自己成为禁、脔的仇!
故而,为了自己忍辱负重的大计,他必要时候还是会用到这一招。只不过如今,倒是先用其他手段先给贾珍使个拌子,好让忠顺王开心开心。
余迟想着自己的计划,藏好了锦袋,施施然回了忠顺王府,一脸邀功道:“奴才先前得了令,便立马派人去寻找有名的道士和尚,不过倒是有些稂莠不齐,奴才愚笨,私心想着多辨认一下,多试验一番,好能够一招毙命。不过,奴才寻找的时候,倒是灵机一动,先给贾珍找了事情。”
“哦。”忠顺王闻言,原本愠怒的面庞带了些喜色,道:“本王收到消息,贾珍之子随着宋学慈入宫,还有那个贾赦。虽然还没查探出来具体是什么事情,不过听闻父皇龙心大悦,给贾珍那乌龟儿子赏了个玉佩。据传还是缅甸国刚上贡的羊脂白玉。”
说到最后,忠顺王感觉自己个又气闷不已。他那个捡漏的皇帝九哥用贾珍,倒也在意料之中。可偏偏他父皇对贾蓉,甚至贾珍都有一分的好感,容得人重新起复为官,这便让他又气又怒又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与诧异。
就他父皇这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最会爱屋及乌了。但凡与那个病秧子有点关系的,什么都是好的。看看那挥兵进宫的忠义大侄子,现如今依旧在王府里日子过得潇潇洒洒,比其他夺嫡失败的叔叔们好多了。
秦氏可是那病秧子的私生女,被贾珍毁了名声。他父皇居然什么表态都没有?完全是不合常理。
忠顺王眼眸沉了沉,转眸看向跪地的余迟,道:“等会你想办法进宫给本王探一探戴权的口风。”
“是,奴才遵命。”余迟毫不犹豫应下。
“且先说说你挖了什么坑?”听得回话,忠顺王又望眼余迟,看着人那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垂首看看桌案上平铺开来的画轴,缓缓将画轴卷起来,又缓缓开口,道:“还是过段时间再去,现在倒是刻意了,打草惊蛇不是件好事。那阉奴也贼精的。”
余迟闻言笑意不变,和声回道:“奴才遵命。回爷的话,奴才在寻人调查的时候,无意碰到了周贵妃内侄周鑫宝。此人吃喝嫖赌,贪花好色,可却又是周家九代单传,颇受宠爱,无法无天。于是,奴才略微使了些小伎俩,让一个北城有名的地痞无赖周泼皮籁上了他。据说还闹出了人命,现如今他们都入顺天府了。”
“周家?”忠顺王闻言,哈哈大笑了一声,起身绕过桌案,俯身抬起了余迟的下巴,迫使人眼眸望向他,笑着道:“还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也真聪明!哈哈!以为送女进宫生个皇子,就敢对着本王干?现在落到那个茅坑臭石头手中,倒也是能够剥下一层皮来!”
“多谢王爷夸奖。”余迟眸光流传,笑着:“不过尽奴才的本分罢了。”
“你这眼睛倒是愈发会勾人了。”忠顺王感觉心里瞬间腾出一股火气,顺手把人拉入怀中,直接往桌案一摆,欺身而上。
余迟边配合,侧眸看了眼先前被卷起的卷轴,飞快的闪过一抹好奇—这忠顺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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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浑然不知自己算得上“乌鸦嘴”了,早已有人非但盯着他爹,而且还取到了自古以来巫蛊术法常用的头发,贾蓉此刻在公堂西房,正小心翼翼,紧张兮兮,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眸光定定追随着贾珍一步步迈向公案。
公堂是浩然正气之地,那“明镜高悬”之下的位置更是不可亵玩。据传这一词来源于秦始皇得到一面能够能照见人五脏六腑,并能照出人心中的邪念的长方形神镜。这一词代表老百姓希冀着老百姓对衙门秉公执法执念,是带有神力的,相当于神话传奇中的“照妖镜”,非常灵验。
真的,像《乌盆案》中,魂魄无法进府衙告状,便是因为府衙有门神守护,等进屋之后,被一照就显出形来诉冤了。
贾蓉越想越紧张,憋住了气。他爹只要通过这公堂验证,那么从“正道”上来说便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鬼魂最怕的就是庙宇道观之类的。他爹去过玄真观的,虽然他祖父的道观只供奉三清,也没什么香火,可到底也是道观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爹也是接触过双皇了,在神话传说中,皇帝是具有帝王紫气,是天子,鬼神都不敢靠近的。
有这么多“正儿八经”的保证在,其他的旁门左道伎俩,诸如厌胜之术,他倒是不怕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到时候给他鬼爹多弄一些道观寺庙护身符就好了。这方面贾家也是有家学渊源的。
贾家昔日荣国公替身道士张真人,现如今被尊为神仙的,他祖父贾敬更是自己个专研道法。
怕啥呢?!
可怕前提不通过啊。
贾蓉给自己鼓劲还没一刻,又瞬间瘪下去了,两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感觉比自己当日捏着灯笼还要紧张,心跳得都快要撕开胸膛而出了。
若是贾珍知晓贾蓉心里活动,定然要腹诽一句—少看话本传奇少看戏,荼毒心灵!不过此刻,贾珍倒也是颇为紧张。他倒不是因为所谓的“验明正身”之事。对于自己来到古代,会不会遭受“法海”只事,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