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科的车队在9点30分方离开了小镇。而作战部队及配属团主力的工兵部队在天明时分已经出发了。一些孩子和老人站立在街道旁看着这支来自中国的军队。他们的目光总是投向了汽车,在那里指指点点。汽车蒙着帆布,但一半的汽车驾驶楼顶棚上架着轻机枪。
团里的弹药、粮食和药品都装上了车,车队可以捎上后勤科一半的的人员,但还有一半人需要步行。押送车队的是警卫排和临时配属的补充连,这个连队是5个排的大编制,人数超过了200人。为了使远征军及时补充兵力,总参谋部为远征军配备了大量的补充部队。
坐在打头汽车驾驶楼的孟恩范注视着居民们,几乎看不到一个青壮年,看到的都是老人、妇女和孩童。他在黑龙江屯垦多年,见惯了俄国人,对于白脸膛红脸膛的俄国人(其实是乌克兰人)并不奇怪,但下士司机小林就有些沉不住气,总是评点着站在街头的女人们,当他发现一个身穿紫色褶裙的少女有着惊人的美丽,禁不住叫喊起来,“中校快看,那个穿裙子的女孩多好看,美……瞧人家的皮肤,像是牛奶做的……”
车子已经拐过了街角,小林还从后视镜里张望着,似乎还能看到那个身材高挑的俄国少女。
孟恩范苦笑。如果小林身边坐着的是他们的上尉科长。他绝对不敢这样放肆。国防军越来越等级森严,士兵见了军官像老鼠见了猫。特别是第9军的规矩尤其大。再者,国防军军纪中对于调戏女人的处罚极严。出国前反复强调不得骚扰妇女,部队增加了宪兵的数额,严厉监督军纪的执行。小林在自己这个中校军官面前如此随意,只能说明自己根本就没有被73团的士兵当回事。
“可惜没有时间了,不然我可以给你介绍,将来回国是你带她回去。”说话的是配属给后勤处的向导是一个邋遢的俄军上士,军服脏兮兮的。好像从战争爆发就没有洗过了,头发及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的酸臭味。
“真的吗?她愿意做中国媳妇?”
“啊。你们中国人就是太老实了。一点也不像男子汉。打仗死的人太多啦,会有很多美丽的乌克兰姑娘嫁不到丈夫的。如果是哥萨克,早就将女孩带走啦。哦,他们看不起乌克兰人。总叫他们霍霍儿……”
俄国上士从坐进驾驶楼就快活万分,对驾驶室那些按钮摇杆兴趣十足。直到孟恩范塞给他一包配发军官的长城牌香烟,上士才算安生下来,代之以一根接一根的猛吸。他没有火柴,对孟恩范给他的火柴爱不释手,干脆装进了自己的衣兜。
“你的烟卷不错,很不错。”上士的汉语说的很别扭,但可以听得懂。孟恩范好奇地问了这个叫伊万诺夫的俄国兵,汉语是从哪里学的?上士回答说他是赤塔人。曾在哈尔滨当过铁路工人。战争爆发后他被征入伍,去年中毒气负了伤,因为会汉语。被调出来充当了远征军翻译兼向导。
“上士,你熟悉罗马尼亚?”
“不,不熟悉。”
“那你还向导个屁!”司机小林骂了一句。
“哈哈,只要跟着前面的车就不会错。”上士一点也不生气。
话题转到了俄军,孟恩范非常关心俄军的现状,远征军不会和罗马尼亚成为战友。但却要长时间和俄国人合作。出国前的短训班上政治部军官曾讲到俄军士气很低,部队中充斥着各种混乱的思想。还有大批社会民主党人在活动,这些接受了德国人卡尔思想体系的人主张和平,反对战争,导致了俄军前线部队的军心动摇。
“社会民主党?我没有见过。和平是好事,难道不是吗?但那要德国人愿意才行。如果战争结束,我愿意继续到哈尔滨赚钱,中国饭实在是好吃极了。”
“你觉得德国人愿意和平吗?”
“啊,谁知道呢?德国人都是些魔鬼。”
“他们很厉害?”
“不,不,我们可以打败他们。如果我们有你们的汽车和机关枪的话。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们的机关枪这么多。”
“打仗不能靠武器。懂吗?”孟恩范想起政治部关于俄国人性格的描述,他们是天生的战士,乐观、豁达、吃苦耐劳。三百年来,还没有一个外族可以征服他们。纵横欧洲所向无敌的拿破仑都被俄国干掉了。
“不,不,没有武器就打不了仗。”
“啊,你们对我们有什么看法?我指的是我们的远征军来帮你们打仗。”
“我们当然欢迎你们。可惜你们来的人不算多。如果你们能来100万就好了,我们可以一直打到柏林去。”
第9军及临时配属9军的14师进入了罗马尼亚国境。25师是前卫师,而73团则是前卫团。部队沿着苏恰瓦——罗曼——福克沙尼大路向布加勒斯特方向前进,他们的任务是抢在德国人之前占领布加勒斯特。
这里是喀尔巴阡山脉,道路状况极为糟糕,很多地段不能通行车辆,需要工兵临时处理。熊勋中将特别强调了道路情况,跟随73团出发的除了25师工兵营之外,还有军部直辖工兵团的一个摩托化舟桥营。这个营的装备代表了国防军工程兵部队的最高水平,在水流缓慢、河宽不过三百米的河道,该营可以在四个小时内假设一座可以通行总载重5吨以下卡车的舟桥,河宽在一千米之内的架桥速度是十个小时。
部队在开往前线的过程中,该营发挥了重要作用。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这个技术水平绝对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