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同看着樱唇微张的王雯,冲她点了点头,笑道:“是。如果姑娘直接应了,说明姑娘无主见;姑娘若是闹到底,则是不顾大体,姑娘现在这样则是恰到好处。”
一向觉得自己够聪明的王雯,只能继续扩张樱唇。蔡同接下来的话,却险些让她掉了下巴。
“此外,关于前两个原因我解释一下。首先,你是家父家母定下的人,不管将来怎样,他们都会记着最初是他们自己挑的人,凡事有所收敛,婆媳不至于像我娘和我祖母那般。第二,姑娘家世高于蔡家,这样以来,很多事我娘就不会做得很过分,比如纳妾。”
接着,蔡同简单地说了一下蔡家上一代的恩怨。蔡夫人是蔡父相中的人,却不得老夫人喜欢。老夫人见蔡夫人家世寒微,便摆足了婆婆架势,蔡夫人没少受罪。蔡夫人产下蔡同后三年未曾再有身孕,蔡老妇人便今日一个,明儿一个的小妾往儿子那里塞。
蔡夫人适时有孕,蔡老妇人却道:“那正好纳的妾室可以服侍我儿。”
蔡夫人心中郁闷,有妾氏她不反对,不舒服的是,那些人都是婆母安排的,各个都以气死她为目标。最后,她没被气死,孩子没了,与此同时,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成亲五年,她忍了五年,孩子没了那一刻,她怒了,开始同婆婆大反抗。然,蔡大人却是个孝子。在这场婆媳战斗中,蔡夫人输了个彻底,不仅没斗过婆婆,还失了夫君的支持。
两年后。老夫人过世,蔡夫人娘家兄弟中举授官,步步高升。蔡夫人当年之所以忍就是因为没有身份地位,如今,她有了娘家支持。干脆利索地打发了蔡家的一群妾室。她已知晓自家男人的脾性,另外给蔡大人安排了一些新人,把这事给忽悠过去了。
蔡同言罢,直言道:“我房中现有两个通房,你若是有意见,我会处理了。”
王雯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家没妾。那是因为我爹不纳,我娘可是主张纳妾,有人帮她分担事务的呢。不过,现在是国丧期间,那俩人你还是打发了吧。以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待国丧过了,我便……”
蔡同本是欣赏她明明在乎,却强装大方的别扭模样。后见她因羞,脸庞潮红蔓延,慌忙别过头去,应道:“我懂了。”
王雯羞不可遏,慌忙道:“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蔡同笑道:“姑娘不慌。该走的是蔡同。”
王雯更加羞涩,直到蔡同的身影消失不见,潮红仍未退去。待她把今日之事部分转述给徐岳楼之后。徐岳楼扶额,摸了摸发痛的太阳穴:“不是,你们俩前一刻还说得那么感人,下一息就开始探讨通房之事,你们也太厉害了!”
王雯道:“这有什么!妾氏都是正常的,我娘一直想要个人帮她一把。省得有个事都得找祖母,省得我弟弟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
“王相兄弟那么多。他有人帮吗?”
二人就这么争了起来,徐岳楼压根就没注意蔡同所讲述的情形似乎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
王雯心中轻松之后,在徐岳楼的力荐之下,同楼苏逐渐熟悉了起来。可惜,排除家世问题,这二人长相相差太多、金钱差距太大,心境上又差了许多,从而导致俩人实在无法真心喜欢对方。三人逐渐又恢复了之前的形态,区别是,徐岳楼和王雯每日都会说上点话。
眼见进入腊月,徐岳楼这日忽觉腹痛,下体似乎有东西流出,她慌忙跑去查验,果然是来例假了。她想都没想,直接找上杨夫人,寻求卫生用品。
杨夫人道:“你这也太淡定了!回去就说吓得来找我了,记得吗?我仿作的卫生棉,以后每个月都会让人给你送去。不过,在现在的生产能力下,这东西无法市场化,实在太奢侈了。”
徐岳楼不明白怎么低下,杨夫人一番解释后,徐岳楼才明白。孟家现有二十亩地,在现代这至少能养活六七十口人。在这里,勉强能提供二十人吃喝,可见农业生产力有多低。棉花更是奇缺……拿来做衣服尚舍不得,还批量做卫生棉,那是不可能的事。
徐岳楼本来觉得自己够早的了,结果楼苏一幅你终于来的表情,拉着她诉说起月事的感受来。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徐岳楼回避,却架不住楼苏非要说,她自然得知楼苏半年前就来了月事。徐岳楼只得归结于她吃得不够好,这才来得晚。
忙碌间,徐岳楼收到了杨夫人送来的王安石亲笔字画,她一点儿都不意外。王雯和蔡同聊过后的变化,她就猜到杨夫人让她做的是什么了。她没空理这事,匆忙忙完国通号的事,她得去处理自己的小事业了。
小年夜之前,速食铺子那边结业,徐岳楼给钟鸣和陈晨分红。年前这两个月,在陈晨免了租金的情况下,净赚了七百来贯,徐岳楼大方地分了钟二娘二百贯、钟鸣和陈晨各一百贯。陈晨瞄到一百贯差点跳起来,可见到钟鸣淡定地收了自己那份不说,还眼不眨心不跳地收下了妹妹那份,他只得收下惊讶等会再问。
对于陈晨的份例,徐岳楼本是一种表态,可她高估了陈家财富和陈晨的能力。
陈晨身上也有秀才功名,是要准备大考的,因此经商赚钱是兼职。他名下并没有其它产业,只是收点租子过日子,一百贯赶上他两间铺子的收益了。这让他如何不惊讶!若不是有钟鸣在,徐岳楼的心意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懂的。
徐岳楼前脚离去,陈晨便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