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她，眼底儿带着笑意，“为何？”
宋妇好一愣，抿了下嘴唇，说，“你当真以为他是看重你爹手中的权势？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太小看他了。”
秦良玉把落在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若不是为了那权势他又怎会娶她，难不成是喜欢她？
秦良玉觉得这个理由，更加可笑。
她面不改色，“你今日来，若只想说这些。那就免了吧，如今我什么都不在乎，把你的这些小心思收起来。这王妃的位置就算宰相府失势，为了长栾，我也不会拱手让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们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宋妇好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可能觊觎您正妃的位置。这次来只不过是想和姐姐谈谈心罢了，毕竟睿广只有我们两位妃子，日后还是和谐相处的好。”
秦良玉挑了下眉，不与她争辩。
为了一个男人就低贱至此，作为临安才女倒有失她的气魄。
秦良玉忽的冒出一个想法，或许她比她更爱赵睿广。
宋妇好转目看她，继续说道：“姐姐可知，睿广未娶你之前曾爱过一个女子。”
秦良玉有些吃惊，这事儿她倒是没说过。
“……姐姐可知，他以前唤她什么？”宋妇好问。
秦良玉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说道：“……她也叫卿儿。”
秦良玉沉到水底，心有些苦涩。
她乳名记作‘卿儿’，爹爹曾说，‘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希望李白的潇洒不羁能在她这个女儿身上体现一二。
如今看来，不过空想罢了。
宋妇好以为她会难受，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觉得疑惑，“你不生气？”
秦良玉动作轻柔，翻了一页纸，“我为何要气？倒是宋侧妃还是看开些吧。王爷是赵国元帅，未来这后院恐怕也不止你我二人。”
“王爷喜欢谁，欢喜谁，不是你我管不了。你若是处处计较在意，那以后的日子如何过的下去。”
秦良玉盯着泛黄的字，读不进去一个字。
劝慰宋妇好的话说的轻松，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曾经见过赵睿广见到她时眼里的挣扎，一直猜不透为何如今倒是得了答案。
做了别人的替身还满心欢喜的伺候他，真是可笑至极。
一个宋妇好就让嫉妒的发狂，以后她真的能接受得了的后院的莺莺燕燕，与别人共享夫婿？
她的心恐怕还没大到那个程度。
她的坦然不在意让宋妇好万万没有想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大笑几声，“哈哈……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他为何会爱上你。”
秦良玉手一顿，
爱？
又在疯言疯语。
宋妇好收起笑容，眼角带着狠毒，“姐姐，你可知晓自己为何到如今才怀上他的孩子？”
秦良玉觉得头疼，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见她哭怕是不会走的。
她合上书道：“宋侧妃，你若是无事，便回去好生学习府里的规矩，莫要在我这儿胡言乱语。我当你长居军中，不懂礼数。这次不与你不计较，若再继续，我便让人把你关进祠堂，好好反省反省。”
若是放在以前，她刚吐一个字，便人抬出去乱棍打死了。
宋妇好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说道：“其实睿广一直命人在你的膳食里下药。姐姐可能不知……他曾经在夜里偷偷告诉过我，他的嫡长子若是流着秦家的血液，让他恶心。”
恶心？
秦良玉指尖泛白，原来这么多年她和爹爹所做的一切换来的只有‘恶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