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人这手子的功夫,盛苍泽虽是第一次,可是操持起来却甚为顺手。方才还咋呼的几个男人竟都被紧填在坑中,现下只剩上半身还可微微可动。
“小哥,我等知错了还不成?您宽宏大量,饶恕我们这次。以后定不会再犯!”领头人泪珠子都快要挤出来。
盛苍泽一脚踩在铁锹,口中咬一根干茅草晃晃悠悠道:“日后踩得这三分地,我说的算!”
领头人虽觉得面子丢尽,却也不敢说旁的。只能干涩微微点头。
“老张头,同你打个招呼,我那小兄弟……今个……”唐弓从伙房处来,才欲张口,便瞧见盛苍泽戳着几人头顶,俨然镇住了局面。
领头人名唤张姓,想来是什么不起眼的名字,旁的官级高些的便都称他得老张头。
他瞧见唐弓便好似瞧见救星一般,告状道:“唐兄。您瞧今个给派遣来之人……”
“老张头。不瞒你说。现下前来还正为此事,这是我兄弟,饶你多关照。”唐弓拍了拍盛苍泽的肩头,他在军中地位不低,乃是先锋少将,又生的健硕,所以旁的人见了都会礼让三分。
“唐兄,我明明已经摆平了。”盛苍泽又铲了一铁锹的土沿着坑边填进去。
老张头一口老血梗在喉中,堆笑着脸道:“我就说这兄弟赤诚忠勇,敢作敢为是个人才,日后这为我等的大哥,你们这群小杂碎们,可听见了?”
连老张头都答允,旁侧之人必不敢言,都支支吾吾的点头。
唐弓忍笑,不禁道:“既如此。这事情就罢了,想来老张头定不敢在为难你,这人可能放出来?”
“随你。”盛苍泽耸肩打着哈欠,手上一甩将铁锹插在一侧,半分没有要将这些人□□的意思。
唐弓哈哈一乐。这个兄弟当真是甚有意思。他自己弯身一个个将余下之人拔了出来。
“我军中还有事宜。你们好生解决。”唐弓笑颜盈盈。自己家中的事情还是自己关起门自己解决的好,况且是那小子定没问题。
盛苍泽并未随即消遣的意思,细细打量了一眼四周,一侧嶙峋矮山,大小石块散落。唐弓走远都未曾察觉,一手摩挲下巴,扫了一眼众人道:“我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们可是要听,还是永远都想刨坑埋土,再到有一日将自己都埋住。”
老张头并不敢明着作对,只能暗声道::“小兄弟你且说。”
盛苍泽朝身后一指,凝眉道:“你们且听我安排便好,依着这个法子,若是事成,必是月余都不用忙活。”
眼下这些人便都不是勤勉之人。听得能休遣这般多时日,便急生附和。
“此等小坑。想来半月不到便要重新填埋。我等现下便只需挖出更加宽阔的方坑便可,长一丈,宽三尺。你们三人负责,至晚挖出!”盛苍泽寻得三个最健硕之人来操行此事。
那三人早便颓然了好些时日,现下身子分毫无力,嘟囔道:“今日至晚,怕是有些急吧。”
盛苍泽折身,一副故作凝重道:“想来你是忘却了方才在坑中滋味,可是还要再感受上一番。”
只瞧着苍泽一转身,那三人便都已经跑远,手上拿着家伙,干的甚是卖力。
余下四人。三人被遣散去搬些石块,最瘦弱的一个小子,瞧着样子不过二八生岁,骨架子都未曾长开。盛苍泽瞧着可怜,遣着同自己一道砍竹。
瞧着那小子砍跟竹子那等费劲,便寻了个砍柴的钝刀递过去,只悉心道:“将其看成五尺宽便可。剩下的不必去管。”
盛苍泽瞧了一眼面前的竹林,脖子左右轻晃,脚腕一转轻轻活动着筋骨。继而便是朝着一侧踹过去重重的一脚。
咔嚓一声,便瞧见旁侧丈高的翠竹已经厉声倒下,老张头被遣着搬石块,肚中的花花肠子本想着如何好报复回去,眼下一瞧顿时收敛了这想法。
“老大,你说这小子可是再跟你耀威?”老张头的小跟班缩在一侧,叽喳耳语。
另一人瞧着老张头的脸色越发干涩,脸庞筋肉抖个不停,便急忙宽慰道:“这小子定就是装装样子,如此劈竹的方式,定是撑不了多久。”
咔嚓,咔嚓咔嚓……
两人话音不过才落,面前已经趟出一片的折断的竹子,如此轻松之事,便就好似旁人踩到一颗杂草般简单。暖身都不必做。若是被清焰师傅瞧见自己的功夫留在这处踩竹子。当真斥责自己童心未泯。
盛苍泽自幼习武,这耳力上头自然比旁人要好得很,方才的对话全然传在耳中,心中忍不住嘘声,便是这样简单之时便被尔等这样过度解读,这算什么?跟自己儿斗智斗勇不成。
三人方才之话当真打脸。老张头急忙别过脸,捡了块硕大的石块从盛苍泽面前故而经过,俨然一副甚是勤勉之状。还好方才这一脚没落在自己身上,否则不死扁也要半残。
众人拾柴火焰高,瞧着众人手上的活儿,大概是相仿时间完毕,竹子下端健硕的根茎搭在方坑两侧来回四遭呈网格装分布,面上搭建成每相隔半臂距离一个长形方格。墩身方便之时最为舒适。木竹两端长于方坑,便两侧微微挖出个浅壑,其上便加宽阔石块,轻踩过便觉得安稳的很。
“如此沿着军帐四周都各建一处,便是月余都不必动手。”盛苍泽仰头望了望天色,确实已微见黯色。
“所以以后我等方便之时便沿着中间这方格便可?”老张头瞧着面前这精巧之至的玩意儿,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