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会离开?”桐儿的话让我读不懂她了,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好像正要挑起一场战争。
伪装,是一门艺术,不得不说,桐儿是个懂艺术的人,连我都被她给艺术了。
“这是我的家,你还是快走吧!”种猪劝道。桐儿却保持那个表情凝视我,好像她要故意挑起纷争,让我解除,貌似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在种猪面前表现的机会。
我昂起头,回了她一个傲骄的笑容。都按她的要求去做了,只要她再敢惹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为什么不走?你问问岑儿就知道了。”
我没有弄明白桐儿说这句话的意思,当然,种猪更是茫然。
见我们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做了一下解释,“林先生,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准夫人对我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她又要干什么?我用眼神示意她没事快滚,别出什么幺娥子,却被她直接无视了。
种猪狐疑地望着我,“她在说什么?”
一时间,我也猜不透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催促他找许宣城要紧。
他喊来浑浑噩噩的青玉姨,“青玉姨,麻烦帮我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请出去。”
青玉姨怔住了,“那个,少爷,她”
未等她说完,便被桐儿打断了,“林先生,你的太太近来与我的夫君走得很近,关系”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种猪对半截话有了些许兴趣,才接着说:“暧昧,你猜,他们到底是谁诱惑了谁?”
呵呵,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滑稽。跟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伪装、昧着良心,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是怎么样的心情呢?反正,她轻浅地笑着,波澜不惊。
从前,我一再以为,这是淡定,是从容,是优雅,是与世无争,是不食人间烟火,让我发自内心的喜欢。现在,我却发现,这叫高深莫测。
我张开双臂,缓缓腾空,她给我设计的大红色中袖长裙被阴风撕扯得摇摆不定。每当我生气的时候,阴风如潮。当然,这时候,我会如往常一样,疾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得双脚离地,低我一头,我眼帘低垂,不屑地看着她,藐视的感觉真好!
青玉姨大惊失色,慌忙抱住我的小腿,“岑儿,你不要伤了她,虽然今天她和少爷似乎不大对路,可她是我们家少爷马上要过门的妻子啊!”
种猪斥道:“青玉姨,你怎么在少奶奶面前开起这种玩笑了?”
“我我怎么了?”青玉姨大概也被他绕糊涂了,丈二和尚摸头不知脑。
林逍淡定得很,只在一旁看热闹。
我稍稍用力,桐儿却美目圆睁,脖子硬得如同长了一层厚厚的鳞甲。我只好又加了几分力道,仍然没有捏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吐气如兰,“孟婆,省省吧!尽管我是人间的异类,可我还是人,你是杀不死我的!”
我把她扔到地上,马上被青玉姨扶了起来,“造孽哟!你们今天在演戏吗?到底想做什么?我都看不懂了,求求你们别闹了好不好?”
“我不管什么跟什么,”种猪指着桐儿对青玉姨说,“总之,我回来的时候不想再见到她。”说完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走。
“岑儿,看见没有?多好的老公!是我帮你造就的。”她温和的说。
我不理她,直接追到车库,种猪正在打火。我打开车门,坐在副驾座,“我跟你一起去,多少有个照应。”
许宣城敢做这么大的决定,一是背后有强大的支撑,二是早已想好全身而退的办法了,至于第三嘛,他太了解种猪了,晓得就算他再罪无可恕,也不可能牵连到自己的父母。
他打开暖气,马上又关掉,转头看着我。这时,他的眼里,有无助和恐惧,“岑儿,我真的不想跟他兵戎相见,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轻拍他臂膀,“先找到他再说吧!这事是他的错,看他怎么说。”
车在马路上疾驰,左摇右晃,跟他以往驾车完全不同风格,他带了所有的情绪上路!我怕出事,赶紧控制车速和前进的方向,哪怕他把油门踩到底,也无法提速。
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宛若拖了尾巴的流星。我无心观景,只是偶尔不小心的一瞥,恍恍惚惚中,发现路边时常聚着一堆堆的人。
少管闲事,我这样告诫自己。
我们终于驶进了紫荆市区,虽然离长慕市只有100多公里,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难免有些好奇,坐在车上东张西望。然后不禁嘲笑自己,一样的天,一样的马路,一样高耸的大厦,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拥堵的车龙,与长慕并无二致。
种猪不停按喇叭,前面堵了长长的一串,催有什么用?谁愿意堵在马路上一边闻着车尾气,一边浪费时间?
他心情不好,我也懒得说话。男人心烦的时候,最好少张嘴,免得无缘无故招来一顿奚落。王妃西施想在阎罗王闹心时替他排忧解难,得到的,却往往是阎罗王的斥责。因此,我从来不在陆判哥哥烦闷的时候多说半句。
现在,我除了控制住不让车追尾,就是无聊的望着窗外。
咦,前面的人行道上蹲了七八个人,挤在一起。我忽然想起来的路上,也好像有一堆一堆的人的人堆一起,不过车速太快,看得不太真切。
我的第六感让我多看了这些人几眼,他们的身上,缭绕着黑雾。
“小种猪,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