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白略有迟疑,像是无法回答,又像是不想回答,只是楞在那里。
苏畅见状,便给他解围:“爹,安公子第一次到咱们府上做客,爹别吓到了他。”
苏老爷会意,便不再多问,只是陪着安慕白说了会儿话。过了一会儿,苏老爷又回书房里练毛笔字,苏畅跟安慕白立于一侧看,苏老爷写累了,便让苏畅跟安慕白写一会儿,安慕白谦虚了一下,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定和”二字,刚劲有力,很有些韵味,即使苏老爷这样常年练字的老爷子,写的也不及安慕白十分之一好。
“安公子年纪轻轻,却能写这样的字,肯定是博学多才的了。”苏老爷竖起了大拇指:“若能经常看到安公子你写字,我也能进宜些。”
“苏老爷谬赞了。”
苏老爷见安慕白谦逊有礼,又能出口成章,写出的字龙飞凤舞,很有大家风范,心里便很喜欢,拿了象棋跟他下,没想到安慕白下象棋的水平竟然在苏老爷之上,只是碍于是客人,加上苏老爷又上了年纪,安慕白不好赢他,最后让了苏老爷几招,苏老爷才险胜了。
如此,苏老爷对安慕白更是赞不绝口,以往他认为苏畅已算是不错的大家公子,见了安慕白,才觉察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一直纳闷安慕白是哪家的公子,竟然有如此风范,可惜,不得知。
一时安慕白要走,苏畅亲送他到大门外,又叫了辆马车来,问安慕白往哪个方向去,好让车夫送他。
安慕白立于小车胡同,显的有些茫然,禁不住苏畅一再追问,他叹了口气道:“不瞒苏公子。我如今……并没有栖身之所。”
他到京城不久,便被人抢了行李,不愿在雪鸟那里久呆,京城里他又没有认识的朋友。如今很有些四海为家,无所依靠的感觉。
“安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在我们府上先住下来。”
“这样不好吧,我们才相识。不好打扰。”
“安公子别这样说,咱们素昧平生,你且帮我捡苹果呢。如今咱们一块写毛笔字,一块下棋,又一块用了饭,怎么说也算半个熟人,安公子如今暂无栖身之所。不如,就呆在我们府上,什么时候有住处了安公子再搬出去也没有关系。”苏畅笑着道。
安慕白想了想,依然摇头:“多有不便,安某告辞。谢谢款待。”
“哼,不就是没有背到古词吗?那么拗口的古词,也就师傅能背到。”葫芦撇着嘴,怀里抱着几本书,慢慢悠悠的回家来了。
路过苏畅身边,头也没抬,只是盯着苏畅的脚尖:“苏姐夫。”说完这句。也不等苏畅张口,他拔腿便欲回白府去。
苏畅揪住了他的衣裳:“葫芦,别跑啊。”
“苏姐夫有什么事?我心情正不好呢。”
“知道你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好让我们开心一下。”
葫芦叹了口气:“今儿师傅又抽我背古词,诗文我还能背出来,古词又不好背诵。也不知道怎么的,师傅最近总爱盯着我,宫里跟着师傅习学的人,除了我,还有阿哥们呢……就数我最倒霉。”
“原来是不会背古词啊。”苏畅笑。
“苏姐夫。你当这就完了么?才没那么简单。”葫芦撅起屁股:“以前在石米镇上学,不听话被先生打手心也就算了,今儿师傅竟然当着阿哥们的面用戒尺打我屁股,我这么大的人了……如今我的屁股还火烧火燎呢。”
“真的?撩开让姐夫看看有没有打伤。”苏畅假意要撩葫芦的袍子,葫芦赶紧跳开:“姐夫,我都这样了,你还拿我取笑呢。”
“古词并不难背,如果你明白一首词的意思,了解了它的意境,这样,很快就能背下来。”安慕白不动声色的盯着这一切,见葫芦叽歪乱跳的,便道:“俗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师傅教你学识,你理应尊师才对。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若知了,你师傅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葫芦根本就没有注意安慕白,听安慕白这席话,他紧张的向后闪了两步,同时警惕的问苏畅:“姐夫,这位……是……是……不会是我们师傅的亲戚吧?”
“放心吧,这是我们府里的客人安公子,还不快给安公子打招呼。”
“安公子啊。那好吧,安公子你好,安公子再见。”葫芦面无表情,转身进了白府,只是嘴里还碎碎念着,像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一刻也不消停。
“不瞒安公子说,这位,是我家夫人的弟弟,如今在宫里读书,他的师傅,教他并阿哥们习学。”
“原来如此。”
“只是这孩子一向贪玩,唉,常被师傅批评。”苏畅叹了一句,忽然一脸严肃的问安慕白:“我刚才也瞧出来了,你是很有学识的,不如,你就在我们府上落脚,顺便的,可以盯着葫芦习学,这样总行了吧?”
“不好。”安慕白一口回绝了:“我从来没有盯过别人习学。”
苏畅没法了,只能放安慕白离去。
葫芦却从白府门口探出头来,见安慕白坐上了轿子,便舔了舔嘴唇道:“我师傅家的亲戚要走了?”
“安公子不是你师傅家的亲戚。”
“安公子等等。”芙蓉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上好的红茶:“这是我爹让送给安公子的,安公子博大精深,为人谦和,我爹说极喜欢你,这盒红茶,算是送安公子的礼物。”
“这样不好。”安公子推辞了:“初次见面,我又没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