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砰砰哐哐……”
沙粒穿铁的声音,匆急响亮。所有的兵器,全被重重的击飞出去。
没有一点的防备,电光石火的功夫,场上五十人的手中空无一物。
一堆的铁器,被打成了破破烂烂的碎渣。
试想,如果沙粒打向人身,非得千疮百孔不可。
“多些前辈手下留情。”
一人说罢,所有人一同单膝跪地,双手一搭,恭声道:多谢前辈。
老太笑脸一沉,急声说:你们快起来,我老婆子最看不惯这个。
听了老太的话,五十人立起身,又拜了拜,同李姓三兄弟退回了西面。
老太拄着木拐,哼着小曲,慢腾腾的往东面走去。
帝陵内的人,对于今晚的比武盛况,既过足了瘾,又铭刻在心。
当老太快要走出祭场时,她的身后传来一记狂傲的笑声。
“安分!”
此时,安分笑的有恃无恐,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类似于火箭筒的发射器,难不成,他要用火箭弹来轰炸老太?
老太慢悠悠的转过身,眯眼瞧了又瞧。而余人则屏气凝神、面目惶恐的盯着安分。
“老前辈,你的功夫再是无敌,可我的‘色由心生弹’也不是吃素的。今个儿,若能顺了我的意,那就休怪我六亲不认。”
“色由心生弹?”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冷沁沁的,浑身颤了颤。
云五的死,与这毒弹脱不了干系,而安分,更是难辞其咎。想到此,我的后槽牙磨的直作响,恨不能将铁片咬碎。
人群中起了惊慌,热议声由低变高,帝陵内很快嘈杂如沸。
“色由心生弹,是十分骇人的武器,令人必死无疑啊。”
“我听说这种武器,是被禁止使用的,西尊主怎敢带上场?”
“老太太的功夫再高,保全的了自己,保全的了我们吗?”
…………
惊恐的氛围带着无尽的寒意,在帝陵中蔓延开来。
“安分,你胆子不小啊,禁用的武器你敢带到祭场内,你是让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为你陪葬吗?”
说话的,是云姐,她终于开口了。
安分一听,忙辩说:谁与我作对,我便让他尝尝毒弹的厉害,顺我者自然安全。
东面,金发女子拍桌而起,喝道:安分,你若敢使用这种毒弹,圣尊的面前该如何交代?
安分转了半圈眼珠,冷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除非圣尊此刻显现,否则谁可号令于我?
北面,那个稳如磐石、年岁略长的北尊主,扶了扶颧骨上的眼睛,有条不紊的说:小安,把毒弹放下,不要把事情以小化大。
安分似乎对他有些敬服,温声说:杨先生,我和我的这帮兄弟今天被欺负坏了。原本一场好好的祭杀,却被这小子给搅坏了,尊威在我心里至高无上,今天不处死连月和这小子,我誓不罢休。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被刀片剐剥的惨状,便胆寒心裂。
而对于安分称呼北尊为杨先生,我心中热血滚涌,难道他是赵天龙的义父?
北尊不再说话,扶了扶眼镜,安静的坐了下来。
东面,男女二人更是静默不语。或许,他们怕言语有失激怒了安分,结局不堪设想。
武功盖世的老太,嘻嘻的道:不关我老婆子的事啊,我先告辞了。
话毕,她提起拐杖,双脚一点,迅速的消失在明亮的帝陵内。
老太不该怕的,可她跑什么呀?
从三位尊主惊惧的脸上,每个人都嗅到了危险。
安分说只有圣主显现,他才会罢手,可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又能够显现吗?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我撑起身子,无力的指向安分,虚声道:你……你是杀人……
不容我说完,快影豹又闪至我的面前,提起一脚,将我踹出几米。
我觉得腔骨断了好几根,呼吸变得艰难起来。
或许,我的死期真到了。这一刻,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世态炎凉,落难时无人可帮。
“快影豹,快杀了那小子。”
安分说完,将肩上的火箭筒不住的变换着方向,生怕有人搅局。
得令后,幻影豹从怀里抽出一柄刻了豹纹的钢刀,冷笑着向我走来。
隐约中,我看到西面刚一起身,又被左右强行按下去的金丝猫。
我心想:即使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去,我也不会怪罪云姐,一切是我自找的。
“住手。”
南面,云姐的声音像一道斩破长空的霹雳,响亮迅猛。
而后,九个一模一样的“云姐”和数百个魁壮的黑衣汉子从南面冲了出来。
数十人将我围护起来,抽出利刀迎向来犯之敌。
看到九个一模一样的南尊夫人,幻影豹慌忙丢掉手里的短剑,“咚”的一声单膝跪地。
顷刻间,眼泪从我的眼中奔涌落下。
云姐是爱我的,这一点,我应该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