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神智较为清醒的我,赶忙将方向盘打正。
“嘠”的一声,车子从一堵破墙的脚边有惊无险的一掠而过。
此时,那束灼亮的白光像是知道犯了大错,急遽的将头摆向一边。
待我和云姐抵近那束白光时,发现它的后面,是一盏脑袋大小的探灯。许是还未安装好,所以灯头不由自主的来回晃动。
暗地里,两个警官正一脸歉意的向我和云姐走来。
“抱歉,我们刚刚在试灯,给二位造成的不便请谅解。”左边的警官说到。
右边的警官笑问:你俩是这个村的?
“嗯,刚从我姐家回来。”
经过一番细细的盘查,两个警官终于准许我和云姐离开。
往里走,马路的两畔停摆着无数的警车,车上,或多或少的有警官在轮番盯守。
当我和云姐进来时,警官们都会用一种高度警戒的目光追着我俩,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不过,越是如此,我的心里越觉得踏实。
眼下,莫说是进来个人,就是飞进一只外来的鸟,也会被警官们盯死了不放。
原本漆黑空荡的村子,已经安上了无数架明亮的路灯。
一时间,让人如置身在繁华的夜市里,惊喜中略有些不自在。
回到家门口的那株老槐树下,只见粗壮的树腰上,已安装了四台如车lún_dà小的探灯。
我家大门外的檐顶,挂了两三支碗口粗细的摄像头。
一记“嗖嗖”声在耳边响起,我和云姐仰头望去,一架黑色的无人机,从我俩的头顶轻飘闪过。
我心里不由得振奋难抑,骄傲的想到:哼,量你凶手有天大的神通,在此般天罗地网下,你且来试试?
到家后,我一头躺在了沙发上,冲云姐笑道:二姐,去给弟弟倒杯水来。
“噗,二姐?”
云姐忍俊不禁,问到。
我翘起二郎腿,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说:大姐老大,你老二,我老末呗。
“噢。”
云姐甜滋滋的回了一句,给我倒了杯水。
她在我的身旁坐下,一脸幸福的说:小华,你知道吗,当姐喊出爸妈二字时,心里的郁结一下子释放了。那两个称谓,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我妈不在的时候,叔婶对我万分的照顾,当时,我便想扑到他们的怀里,喊一声爸妈。可是……
云姐双手掩面,清澈温热的泪水,从她纤柔的指缝中哗哗流出。
我从未见她如此的畅哭过。
她的心里,似乎一直堵着一块冰冷的铁疙瘩。到了今天,才彻底的化解。
云姐哭泣的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化了,鼻口间,登时涌上一股酸咸的泪水。
我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哽咽道:姐,别哭,你这样,我难受。
然而,任凭我如何的劝慰她,她的泪水却不听话的冲撞在掌心处,“吧嗒吧嗒”的砸落在地。
八年后,我以为她变得越来越坚强了,可当戳痛她心里的郁根时,她亦会崩溃的不能自已。
我忽然好恨,好恨不能去更好的爱护她,好恨对她制造伤害的人。
我的脑子里,想起了置她母女俩于不顾的达叔,想起了辱她深深的张小宝,想起……
“砰,”院门被人叩响了。
听到声音,云姐起身向南屋走去,她说:小华,你去开门。
“好的,姐,你歇会儿啊。”
不用猜想,来人定是借钱的。
好家伙,这些人没完没了?赶明儿,我可得把我姐劝回京城。
一拉门,面前站着的是二宝叔和宽嫂。
二宝叔一脸悲痛的问:小云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
我不屑的回到,语气冷冰冰的。
二宝叔愣了一下,面露尴尬,旋即道:噢,我来给小云报个丧,王帅达死了。
“什么?”
我冲口而问,之后呆若木鸡。
宽嫂焦切切的说:小华,容我们进去细说。
“好。”
我避到了一边,杵着不动。
这些时日,对于达叔,我是丝毫不曾将他挂在心上。而今,听说他死了,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当我收回神走进客厅,二宝叔已经讲了起来。他的脸上,流动着一丝不甚真心的哀痛。
而云姐,则将头扭向一边,面现哀痛。
“……警官们跑到‘丑瓜岭’,发现了一百具蜡像,不过却是将五个人做成了蜡像,不对,不该这样讲……”
二宝叔觉得说不出要表达意思,顿住了,似在重新的组织语句。
丑瓜岭,是我们西南向的一座平岭。传说,先人们在岭上发现了一颗巨大的、奇丑无比的瓜,因此取名“丑瓜岭”。
宽嫂抬起屁股,挪的离云姐近些,说:宝叔,我说吧。今晨一大早,有人向警方举报说你爸……哦……王帅达在“丑瓜岭”聚众赌博。于是,有四五个警官吧,就去岭上查看了,谁知,他们在岭上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百具蜡像,而这些蜡像呢,全都是五个人的样子,也就是说,一个人被塑造成了二十具蜡像,每具蜡像啊,一模一样。可,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宽嫂话音未完,二宝叔便急不可耐的抢起话来:最恐怖的,是每具蜡像的部分,除了应有的材质外,居然加上了五个人的器官,像眼睛、手臂、头颅、心脏……
“吭。”
宽嫂重重的闷咳了一声,不满的睨了二宝叔一眼,说:最最恐怖的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