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敏一早来探望,正室不见白珍珍。他悄声推开寝卧房门,一眼便望到青纱帐内侧卧着的宽大身影。
他愣在原地,下一刻,便瞧见搭在祁沐萧腰间的那只白玉似的小手。
二人已经同床而眠了?
他想起先前在凌绝峰上,洛黎回绝他心意的那番话。
——日后也不想考虑儿女情长……
只怕是不愿和他考虑罢了,他知小五对祁沐萧特别,可却不知二人已有了这样深厚的情意。
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缓缓合上房门,屋内的那幕被遮挡不见。
他转身离去,茫然地走在山间小道上。
清晨有弟子在远处抚琴,曲折缥缈,亦是流转在他心田。
她又是何时,这么喜欢祁兄了呢?
一声叹息,曲终人散。
……
……
洛黎醒来时,祁沐萧已经准备好饭菜,正欲唤她起来。
几日的休息,她精神头足多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她简单梳洗后,与他一同用膳。
“小师叔,你们白宗的弟子在哪里沐浴?”
祁沐萧眉头一皱,放下筷子,抬首问:“你叫我什么?”
洛黎大窘,二人自互诉情肠后,她大多时候直呼他名讳,偶尔也叫他小师叔,怎么今天他这么在意这事儿?
她尴尬笑笑,“呵呵,之前叫顺嘴了,我改……祁沐萧,你们白宗……”
话音未落,已被他打断。祁沐萧不悦道:“直呼名讳也不好,我和他人来比,总归是特别的吧。”
“……那你是要个特别的称呼?”
“王爷?”
“你再好好想想。”
“嗯……沐萧?”
“我师叔才这样叫我。”
“萧儿?”
祁沐萧脸色愈加不好,沉声道:“我外公这样叫我。”
“沐萧弟弟?”
话音刚落,眼前一暗,沾着豆沙馅的唇已让人叼起,对面那人毫不留情,似欲惩罚,弄得她差点憋晕过去。
片刻后,她低喘着,檀口中还留有他刚刚吃过的芝麻糖酥饼的味道,甜滋滋的。
他这是不满意吗?
那叫什么?
总不能叫小萧萧吧。
她看着面前那人忽然脸泛红晕,方才亲她的时候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怎么如今倒是羞起来了。
祁沐萧目光刻意与她错开,若有所思道:“我在秘境的时候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你唤我阿萧……”
“是什么梦?你怎么脸红了?”
洛黎哪壶不开提哪壶,祁沐萧觉得热得慌,起身出了房门。
明明知道幻境里不是她,可依旧忍不住去想那日的的春色旖旎。
洛黎不明所以,喃喃道:“阿萧……嗯,还不错。”
她看他碗里的菜粥还有小半碗,追出去问:“阿萧,你不吃了吗?”
只瞧院内那人身形一晃,转身过来,面色如常地走近她,自然而然拉上她的小手,往屋里带。
二人还未踏进房门,白珍珍进了院,见洛黎已经下地行走,激动道:“洛姐姐!你好啦!”
洛黎回首,见来人是白珍珍,正欲迎上去,可手上一道力将她往回带。
祁沐萧淡淡道:“先去吃饭。”
白珍珍瞧见她师叔正攥着洛黎的小手,那个紧呦,心里猛地抽了一下,后看祁沐萧拉着洛黎进了房内,“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白珍珍自动脑补下去,随后脑海中神兽奔腾。
约过了一刻,洛黎从屋里出来,见她坐在院内,招呼道:“珍珍,可有什么事?”
“洛姐姐,宗主让我每日来照顾您,可我这几日都没踏进过您的房门呢,师叔压根就不让我见……”刚吐槽完,白珍珍凑上前,坏笑道:“洛姐姐……你和师叔这是……”
洛黎坦然一笑,“嗯。”
“啊啊啊啊啊啊!!”白珍珍爆发出少女的叫喊,引得祁沐萧从屋里出来查看。
她见祁沐萧面色严肃,怕吃戒尺,急忙丢下一句“洛姐姐,我先溜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这是怎么了?”
洛黎扶额,无语道:“阿萧,我好像办了件错事……”
“嗯?”
“那个……可能我们两个人的事,今日就要传遍白宗了……”
祁沐萧揽她入怀,轻轻吻上她额头,“不是错事,是好事。”
洛黎还是不太习惯,毕竟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忘尘楼。
她想的没错,院内马上来了新的客人,是苏敏。
那个她最怕面对的人。
祁沐萧搂得那么紧,耳鬓厮磨的坦然,见苏敏推开院门,亦没有松手。相反,洛黎反应较大,像炸了毛的小兽,急忙推开他。
苏敏站在门口处,并未上前,见她让人搂在怀里亲昵,如今红着小脸,垂眸落目,心中凄然。
即便他早已知晓,也早已做好准备,可撞见此事,依旧心哀难抑。
“师兄……你在秘境可有受伤?”她往前走去,祁沐萧跟在她身后。
“只是外伤罢了,今日就来看看你,师父已经知晓你受伤之事,如今你若无碍,便发信给师父吧,他很担心你。”
“是,我一会儿就发。”
“你可还有不适?见你在秘境中就常常嗜睡,是不是元神受损?”
“嗯,不过已经在慢慢康复了,这事还是别让师父知道了,免得他担心。”
苏敏从储物戒中拿出两坛酒,“这是我之前从二师兄那诓来的千年雪莲子酒,对元神恢复有奇效,喝过此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