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在已经狼狈不堪的许怀闻被囚车压着往刑场过去地一路上,都在遭受围观百姓的谩骂,更是一路上都有人在高声唱和许怀闻的罪责,桩桩件件,皆是十恶不赦。
当许怀闻以及许家众人出现在刑场上的时候,早已狼狈不堪,哭喊的声音,不甘的声音,让早已狼狈不已的许怀闻连自己的情绪都表达不出来。
阮弗就在距离刑场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全程观看那刑场问斩的一幕,如今,她的心境早已平静了许多,一颗颗人头落地,一个个腰斩两段的尸体,鲜血弥漫了整个刑场,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就像昭示着这个**王朝即将终结一般。
茶楼上,还有许多诸国使臣,他们没有离开,但是,却不会错过南华这一场有史以来最声势浩大的刑场问斩。
无人不在感叹,可即便没有足够的证据,却无人不相信今日这一幕刑场问斩,搅乱了南华朝堂局面的那双手,与阮弗必定有关。
当即,更多的,也只剩下感叹了。
——
深夜的南华皇宫,凤栖宫,哪里还有一个皇后宫殿该有的样子,那一日,御书房前请见而皇甫彧未曾让许玥求见之后,许玥便一直被困在栖凤宫,可经过徐贵妃的有心安排,今日的许玥,还是知道了许家在刑场问斩的事情。
栖凤宫的人,树倒猢狲散,加上许玥情绪反常,哪里人敢近身伺候,整座栖凤宫,就像是一座冷宫一样。
刚刚经历过小产,第二日淋了雨,又受到了那样的刺激,许玥如今神色恍惚,看起来竟然苍老了十多岁一般,她脸色蜡黄,形容枯槁,唯一没有离弃她的,大概也只有跟在身边最久的嬷嬷了。
许玥今日得知许家被问斩之后,便是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嬷嬷见此,只得叹了一声,许玥却神色怔忪,不知在想着什么。
直到嬷嬷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的两个人影,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音,便觉脖子一痛,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本就在许玥的身旁,人一倒下,许玥自然是看见了的,转过头来的时候,便见阮弗与玉无玦出现在自己的寝宫中。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子虚软得没有力气。
她不可置信地含恨看着阮弗,“来人,来人!”
可整个栖凤宫上下,哪里还有人能回应她。
阮弗道,“别叫了,你若是能叫得人进来,我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许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说罢,她不等阮弗回答,又指着她道,“是你,是你,是你把许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你!”
阮弗似乎是笑了一声,“许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的愚蠢换来的么?”
许玥双眸瞪着她,眼中尽是怒火,阮弗幽幽道,“不过你是说对了,许家今日的结局,的确是我想要的。”
许玥猛地一缩,“你要干什么!”
“今日送走了许怀闻,怎好让她最寄予厚望的女儿独自留在这世上?”阮弗道,她看着许玥惊恐,分明想要起来反抗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样子,眉梢一股讥诮,继续道,“真是可怜,这皇后的位子,才刚刚坐了几年,就要离开了,你心中想必有很多不甘吧?这几日受尽屈辱的滋味如何?想当年,你可是一心放在皇甫彧的身上,如今回报你的是什么?”
听到阮弗这句话,许玥猛地抬头看阮弗,却只能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她似笑非笑的面庞,可那似笑非笑中却带着一股让她凉到了心底的寒意。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阮弗,“你,你到底是谁……”
阮弗自是没有回答她,继续道,“这么多年,昭仁宫的那片废墟,你这么快就忘了?当年,孟阮之所以败得这么彻底,还要拜你灌了一碗汤药所赐呢,这事儿,只怕皇甫彧也不知道吧……”
许玥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看着阮弗,猛地大声尖叫一声,“啊——”
阮弗冷冷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陷入崩溃的模样,唇角划过一抹薄凉,“看来是没有忘记,既然如此,这笔账,今夜便顺道算一算。”
许玥抖着身子看阮弗,“你,你是孟阮,你是孟阮……你不是阮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是鬼,你是鬼……你走开……”
她一边说,一边往床榻的里侧缩,双目惊恐地看着阮弗。
阮弗依旧眼神冰凉,不过站在阮弗身后的玉无玦,听到许玥的这句话,眼中划过一抹暗芒,一挥手,便将许玥便连人带着棉被被摔在了地上。
他如视蝼蚁,“找死之人!”
这么一摔,却让许玥从崩溃的边缘中拉了回来一样,她趴在地上,抬头看着阮弗。
两个完全不同的身影,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却是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只能让人仰望。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哭声还要瘆人,“你,你不是死了了么……你不是死了了么!”
阮弗自然不会理会她这等愚不可及的问题,只微微蹲下了身,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许玥,道,“我说过,你们做下的孽,我会一一还回去!”
“哈哈哈……”许玥大笑,那声音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而沙哑了许多,这一次,她看的不是阮弗,而是她身后的玉无玦,“看看,晋王殿下,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