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像是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一般,瞬间便愣在了原地,但随之而产生的,却是一抹不安与害怕。
倘若元昌帝失望,那么……
难道,今夜就此功败垂成?难道借助元昌帝对冷皇后的感情,借元昌帝和玉无玦之间暗中有芥蒂的父子之情,都不能让元昌帝如何?
眼中的失望,很快就被元昌帝掩下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语气似乎带着一股浅淡的疲惫,“老五,你与朕说说,你无意中得到的阮嵩与高车族人之间的联系,是从何处得来?”
玉无临被问得一愣,自阮嵩出事之后,觊觎那些假币和矿料的人,他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个,因此,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暗中想办法找到关于那些东西的消息,但一直没有成果,只是,原本查着查着,便查出了阮嵩与高车族一些遗物的联系,后来在继续深入查下去的时候,便查到了阮嵩本就是高车族人的事情,加上阮姝突然出现,提供了更为有力的证据。
他为这件事高兴不已,觉得终于能借着这件事将玉无玦扳倒一次,即便不能扳倒,至少阮弗之事,也必然能够对他造成大伤,他原本想与文良哲商量此事,但是想到文良哲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加上玉无玦和阮弗赐婚在即,他便不愿等待了,可这会儿,元昌帝问起这件事情,他才猛地意识道,他得到的这个消息,是不是太过突然了,太过顺利,就像安排好了一样。
他一时的怔愣,让跪在一旁的玉无衍和玉无岐皆是紧张,玉无衍见此,忙开口道,“父皇,五哥时刻愿为父皇分忧,阮嵩虽是落网,但背后势力仍在暗处,五哥……”
他还没有说完,元昌帝便沉声道,“所以,你们,一直在找阮嵩留下的银钱和矿料。”
玉无临三人几乎是即刻磕头在地,“儿臣实在是想为父皇分忧!”
珍妃已经从刚才的不安中反应过来,连忙到元昌帝跟前,“陛下,陛下明鉴,宣王实在是只想为陛下分忧啊,陛下……”
她说着,眼中已经带了泪花,阮嵩的后续事件,是大事,元昌帝专门派了人继续跟进,若是旁人在没有他的旨意之下去沾惹这件事情,便落不了一个好。
这会儿,她也着急了。
元昌帝也不理会几人的辩解,珍妃跪在他膝前,他神色平静,低头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珍妃,道,“爱妃不妨也告诉朕,刚刚在大殿上你如此义正言辞当年皇后之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当年皇后的事情虽然闹了不小的动静,但是,真正的实情都被元昌帝压下了,众人能够知晓的便是皇后中毒之事,而今夜他之所以气火攻心,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在于揭了当年皇后的事情。
珍妃被元昌帝这般看着,闻言几乎是脸色苍白,她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宫女。
元昌帝的视线也随着看过去,那丫鬟见此,脸色瞬间苍白,重重磕头,“娘娘,娘娘,奴婢也是听说的,您忘了么,奴婢只是偶然听说的。”
珍妃好像疯了一般,喊道,“你,听谁说的你听谁说的?你害本宫!”
梦儿被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娘娘……”
梦儿是她的心腹宫女,她刚刚入宫的时候,心腹宫女并不是梦儿,但是,当年跟随她入宫的心腹宫女已经不在了,而梦儿一直兢兢业业,为她做了各种她需要做的事儿。
突发的状况,让玉无玦与阮弗那边,皆是感到意外,玉无玦眯了眯眼,视线在珍妃和梦儿的身上扫了一眼,梦儿脸色苍白,只知道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绝无害娘娘之心啊!娘娘……”
她一边跪着,一边磕头,却也一边靠近珍妃,玉无玦眼眸一闪,气从掌出,猛地打向梦儿,可也是在一瞬间的时间,梦儿在即将接近珍妃的那一刻,手掌一番,猛地刺向元昌帝。
“父皇!”同一时间,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珍妃吓得尖叫一声被玉无玦的掌力震到一边,颓然倒地。
玉无寒与于无凡瞬间便冲到了元昌帝的身边,玉无央瞬间瞬间反应过来,“护驾!”
安成吓得尖叫一声,“护驾,有刺客,有刺客!”
殿外的御林军也闻声而动。
但有玉无玦在,梦儿自是伤不到元昌帝,她还没有刺中元昌帝,便已经被玉无玦一掌挥向墙边,口中溢出一抹鲜血,当即便晕在了地上。
只见她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哪里还是往日里跟在珍妃身边的那个看起来并不太起眼的丫鬟的模样。
便是玉无临和玉无衍也是惊讶不已,脸上的震惊神色,久久没有卸下,皆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被惊吓在一旁的珍妃和已经被玉无玦的掌力劈晕的梦儿。
元昌帝可能也没有料到这一点,他有些惊魂未定,被玉无寒和玉无凡挡住了,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猛地看向珍妃,珍妃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显然也处于浑噩之中。
倒是玉无临等人即刻反应了过来,“父皇!”
元昌帝怒道,“老五,你们要弑君!”
玉无临双腿一软,几乎倒在地上,面上的震惊刚刚卸下,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父皇,儿臣不敢,此乃……”
可他还没有说完,便见元昌帝脸色一阵青白,面上被痛苦之色所取代,玉无寒和玉无凡见此,大惊道,“父皇!”
安成也即刻在一边道,“快,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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