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已然有了极为可怖的事情升起来了。
她隐隐嗅到了几许的危险气息。
白采君的举动,当真令自己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最后自己搂住了女儿,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是这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绝对不能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更何况,石舒叶也不知道,她又怎么能背着自己的夫君,送走自己的女儿呢?
她抱着眠花,准备和石舒叶提及白采君古怪的举动。
到了书房,她的继子继女也在。
清韵今年七岁,出落得眉清目秀,而她的哥哥墨声,已然是眉宇沉稳,已经像个小大人。
两个孩子对楚翘自然谈不上如何亲近,不过倒也还算敬重。
“阿翘,你回来了。”
石舒叶面颊之上,不觉凝结了浓郁的郁色,他忍不住开口:“我走不开,你带着三个孩子,先离开,躲一躲。”
楚翘心中一紧,原来局势危险,已经是到了如斯地步了?
她听得自己一颗心儿,砰砰的乱跳。
然后石舒叶话语未落,却听到一道极忿怒的嗓音:“石舒叶,你要带你家眷到哪里去?瞧来你也知晓自己做了叛贼,心生害怕。”
顾厉带着若干士兵,鱼贯而入,来得宛如雷霆!
石舒叶愕然起来,他已然察觉不妙,忿怒呵斥:“顾厉,你胡言乱语,你私闯我这儿,你居心不良。你别忘了,睿王临行之前,是如何吩咐。你恣意妄为,你损兵折将,没想到你不听调遣,居然还会含血喷人!”
他说得极怒,厉声叫道:“来人,来人!”
然而却无人应声,石舒叶一颗心不觉沉到了谷底!
“是,睿王是信任与你,方才将如此重担放于你的身上。可你呢?可有半点,将睿王江山放在心上?你裹足不前,你延误时机,我只当你庸庸碌碌,没想到你勾结长留王百里聂,出卖东海!石舒叶,你罪无可赦!”
“简直胡言乱语,你私自出兵损兵折将,却散布谣言,将种种罪责推罪于我。顾厉,你当我不知?你为了掩饰自己败于百里聂之手,你故意对下属声称,只说因我出卖,你才坠入圈套。你之为人,令人不齿。”
石舒叶容色愤怒,据理力争,然而一颗心却禁不住往下沉。
事到如今,对方咄咄逼人,已然是撕破了脸了去。
如此光景,又岂是自己言语可辩驳。
“事到如今,你还砌词狡辩,就在刚刚,白采君才从你府邸逃开,也不知有何勾结!”
“是你信口雌黄,白采君?哪里有白采君!你将他押上来,和我对质!”
石舒叶盯着那些随顾厉而来的士兵,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厉声言语:“你们都忠心睿王,你们便要背叛睿王,要随顾厉谋逆?我石舒叶纵然问罪,何时轮得到顾厉?”
他目光森森,那些士兵纵然是顾厉心腹,却禁不住一个个的,垂下头去!
石舒叶这话儿也是有几分道理,石舒叶究竟姓石,又素来得石诫恩宠。
他们今日随了顾厉,他日难保不会被石诫猜疑!
可石舒叶的话儿,却硬生生的戳中了顾厉心口痛处!
顾厉面颊之上流转了一缕恼恨,愤怒极了。
是,正因为自己是个外姓人,纵然才华横溢,远远胜过石舒叶,可仍然是被迫屈居于石舒叶之下。
他冷笑:“你石舒叶自然是等着睿王回来后再处置,可这江南女人,人尽皆知,她与白采君夫人苏清荷交好,又时常穿戴白家送来的物件儿。一个下贱娼妓,你纳为妾室,祸害睿王府。她根本就是个妖女,该杀!”
今日顾厉就是决意囚禁石舒叶,就此夺权!他还要杀了这小妾,杀鸡儆猴。
两名士兵已经向前,准备对楚翘动粗。
石舒叶怒得双眸通红,怒道:“你敢!你怎么敢!”
他扑上去,想要救下自己的女人,然而顾厉却忽而抽剑,狠狠的将他拦住。
顾厉的剑,剑剑锋锐,他本来武功就胜过石舒叶,如今石舒叶心浮气躁,则更加不是顾厉对手。
一转眼,石舒叶的身上,顿时不觉染上了缕缕伤痕,鲜血淋漓。
而他手下的士兵,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狠狠一扯。
楚翘顿时尖叫了一声,坠落在了地上,头上发钗玉环咚咚散落在地上,披头散发煞是狼狈。
楚翘这一摔,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要散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条白绫狠狠的勒住了脖子,狠狠的拉扯。
她不自禁的吐着舌头,喉头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她又恐惧,又害怕,心里颤声!
不要啊,不要啊,为什么要在孩子面前,这样子的虐杀自己?
可她嘴唇,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泪水一颗颗的,夺眶滴落,却不自禁的伸出手,那手轻轻的伸向了石舒叶的身影。
老,老爷。
她想着这几载恩爱岁月,想着石舒叶对她的好,想着他们的女儿眠花——
然而她啊了一声,再也什么都不能想。
当别人松手之际,楚翘身子一软,就这样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她倒下的身躯,映衬着三个孩子无比惊恐的脸容。
石舒叶好似发狂一样,叫着:“阿翘!阿翘!”
可也许楚翘的死,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可能还是一种福气!
当她尸体方才倒下,刚才杀人的士兵,却盯上了一边四岁的女娃儿。
顾将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