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
四海之始,八荒之初,奔流不息,混沌一片。
有十大八荒始妖,分统洪荒大地。
后被鸿钧道人以开源之力封印至冥渊地底,直至时今。
但当白衣仙者驾临丰都城上空时,却对入目的血红sè_mó障有了半分疑惑。
虽说白沐子已然逃脱冥界的看管厮混了这么些年,却从未冲破过开源之力的压制,妖力也只有曾经的一小半,虽说一小半,却也很难缠。
但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魔障,分明是八荒始妖之一的血魔七曜所为。
弥漫的刺鼻腥味和闭目的血sè_mó障,裹着浓浓的哀怨气息将整个丰都城包裹了起来,看不清城里百姓的情况,却意外的发现在丰都城上空有一团密不透风的巨大乌云。
仙者凝神开了天眼,只见那乌云当中是一片混沌分离的空间。
空间之广博,令仙者讶异。
其中隐约可见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仿造着四海八荒初时的模样所造。
血雾淡薄之处,还可隐隐见到人影晃动。
仙者稳了稳云头,手舞龙吟剑,画出一个字符朝血雾之外的结界飞去,想要探一探究竟,却不料,那字符刚刚飞抵结界边缘就被震碎。
牵连仙者的身子,也被其威力震得后退了一步。
一股血腥气息在喉里翻腾。仙者兀自咽了咽,心下沉沉。
若此城真由血魔七曜所造,以自己如今的状况。不一定能赢。
仙者暗自思忖了片刻,却又想到冥王幽离的嘱托,还是想着先探上一探。
于是他调了调内息,扬起龙吟剑,倏尔腾身,与剑合二为一,化作一道光壁。朝那结界疾奔而去。
瞬时一阵沉闷的碎裂响声,结界裂了一条狭长的缝隙。仙者瞅准时机化作一道烟淼消失在结界边缘。
血雾之中,脚下是死气沉沉的丰都城,一个红衣红袍,眉间一粒血红晶石的阴柔男子坐在丰都县衙府邸之中仰望上空。
几道苍白的光束划开迷离的血雾。男子遥望空中城池微微一晃,不禁怒吼道:“是谁闯我梦城?”
话声刚落,几团红云烈烈聚起,猛地扭捏变形。
眨眼间,红云碎成碎片,从中斩出一个人来。
只见来人手握银剑,盛气凌人。
萧索府衙中坐着的红衣男子阴魅一笑,朝他努了努嘴:“哟,原来是澜沧上仙大驾。有失远迎啊!”
说着话,红衣男子一拂袖,空中的血雾遂散去些许。给白衣仙者让出了一条道。
仙者并未唐突下界,而是腾在半空,居高临下,危言怒目:“原来是你霸占了幽烈的身体!将他禁锢在了这里!”
仙者举剑遥指:“是你,血魔,七曜。”
红衣男子懒懒地抬了抬眉。苍白的脸上挂着邪魅妖艳的笑:“哦,原来上仙是来寻人的......”
他顿了顿。眉间的血红晶石微微一闪:“可是我不能放了他,我还需要他,来守护我的梦城.....”
红衣男子的声音如同亘古天籁,幽然缠绵,尽是媚惑姿态。
他妖娆一笑,一时间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白衣仙者不耐的蹙了蹙眉头,冷言道:“你在吸食幽烈的灵!”
红衣男子扬了扬手,得意的笑:“不然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男子,怎能不好好吸食一番?要知道,他的身子可是我逃脱开源之力束缚的神物呢!”
红衣男子懒懒地靠在师爷椅上:“若没了他,我便失了妖力,失了妖力,我的梦城可怎么办?”
仙者问道:“何为梦城?”
红衣男子将眼光挪向半空中腾起的一片浑浊乌云,翘了翘指尖:“那里。”
白衣仙者欲继续问,却被红衣男子抬手打断:“既然上仙救不回你要救的人,不如就此别过!曜无心害人,只想守着我的梦城而已!”
仙者蹙眉,沉声道:“你若无心害人,整个丰都城的百姓呢?冥王之子幽烈呢?你早已做下害人之事,本仙便不能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仙者先发制人,挥舞龙吟剑,放出耀目光辉,俯身冲下云端,朝一片寥落的县衙天井之中冲去。
却不料,旧疾发作的太不适时宜,内里一翻涌,几口鲜血喷薄而出,头疼欲裂,似蝼蚁啃食,体力不耐,剑锋偏斜。
正待此时,见缝插针略过一道血红身影,仅一招,仙者便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之时,澜沧上仙只觉得周身酸疼无比,如同沉睡经年方方苏醒,手脚关节处都传来清脆的摩擦声。
他合了合手掌觉得指尖的温度骇人的冷。
仿佛指甲也变长了一点。
他甩了甩头,记忆只停留在与血魔七曜对峙的最后一刻。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自己会昏睡过去,所以只得强忍着到处的酸疼的身体支起身子,从一方冰塌上酿跄着下来。
许是脚碰到了床沿,发出一些婆娑的响声,惊动了门外的人,于是一片粉色衣角略过,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较弱女声:“师父!您终于醒了!”
澜沧上仙微微一怔,看向从门外飞奔而来的粉衣少女。
那眉眼,自己从未相识过。
可是她为什么唤自己师父?
唯一唤我师父的女弟子,当只有....
于是他有些恍惚,喏喏地张了张嘴,声音微乎其微:“清芷?”
可即便是微乎其微的喃喃自语,也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