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会意的点头,拿起身旁的细竹棍,叫上身边的兄弟们一起走到酒肆门口。
他们站在酒肆门口,却被另一名店小二给拦住了。
“说了多少次,我们店不施舍你们这些乞丐。滚滚滚,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那小乞丐没有说话,只是把那粒碎银放进他手里,然后领着其他乞丐走到了苏清瑶身边。
店小二用力咬了口银子,立即发出一声痛呼,一手捂着脸颊,险些没把牙齿给硌掉了。
哎哟,这还真的是银子。只要这些小乞丐没拿别的东西滥竽充数,放他们进去吃些饭倒也无不可。
不管挣谁的钱都是挣,这家酒肆能成为京城第一酒肆的宗旨就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块银子!
哪怕,这块银子是乞丐的。
小乞丐站在苏清瑶面前,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礼貌的没有落座。
苏清瑶睇了他一眼,声音淡淡,“都坐吧。”
那名小乞丐看了眼其他五位兄弟,对他们点点头,那些人才小心谨慎的坐在位置上。
“你叫什么名字?”
苏清瑶问的正是手拿细竹棍的小乞丐,她让小二又拿来六副碗筷,依次分给他们。
小乞丐扭捏的拿起筷子,尝试着用筷子去夹菜,可过了不一会儿,他就放弃筷子,改用手去抓。
苏清瑶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依旧没有回答。
旁边的乞丐们抬起头看着她,同样没有说话。
苏清瑶的眉心皱成了一条直线,下意识去探小乞丐的脉搏,却被他躲了过去。
“别怕。”她柔声细哄,“把手伸过来。”
那小乞丐寻思了下,慢慢伸出手,便有两根葱白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脉搏上。
把过脉后,脸色沉沉的苏清瑶又对其他乞丐道:“把你们的手也伸出来。”
他们互相看了眼,统一伸出沾了些泥渍的手腕。
片刻后,她收回手,让他们继续吃饭,笑问着身旁小乞丐,“如果我能让你们重新说话,还给你们进入银羽斋当伙计的机会,你们会不会为我所用,替我打听一件事?”
这些小乞丐们一听眼睛就亮了。
可以说话?
还能进入银羽斋当伙计,以后都不再会为温饱问题而发愁?
这个条件……怎么说他们也不吃亏!
拿着细竹竿的小乞丐重重一点头,代表了这里所有的乞丐的心声。
他们愿意。
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他们也会义无反顾。
苏清瑶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再从瓷瓶里倒出六颗药丸分发给他们。
“把这个吃下去,稍后我会给你们开张方子,只要你们每日按时服用,便可化解毒性,恢复声音了。”
这六个小乞丐都是被人毒哑的可怜孩子,让他们恢复声音不是什么难事。虽说她素来没有什么恻隐之心,但现在正是在用人之际,她不会吝啬耗费一个月研制出来的解毒药丸。
别看他们只是六个小孩,对苏清瑶来说,将来必有用处!
六个小乞丐上桌与她共食,吃相还很不文这几个小孩子打发走,但她都没有理会,还让他们吃了一顿饱饭。
付了账,苏清瑶领着他们往银羽斋走去。
银羽斋离这里并不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站在银羽斋门前。
银羽斋是北蜀国最赚钱的布料产业,尤其那些达官贵族每个月还会跟银羽斋专门制定一批衣裳,光是这批衣裳,便足够银羽斋进账万两黄金了。
可银羽斋的衣裳虽贵,但质地衣料却都是整个京城最上乘的。
听说银羽斋的蚕丝锦还与别处不同,别处的蚕丝锦是那种吃桑叶吐白丝的家蚕,可银羽斋所养的蚕却是以楠木叶为食的琥珀蚕。
这琥珀蚕的茧呈金黄色,能缫丝,但大多难以成活,吐丝的丝质非但十分坚韧,还带有琥珀光泽,因此价钱会比普通的蚕丝锦贵上十倍不止。
即便银羽斋的衣裳价格贵的离谱,但每日还是有不少客人临门,甚至快把银羽斋的门槛给踩破了。
此时,他们站在银羽斋门前,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盛况。
来银羽斋大多以爱美的女子居多,有人不顾形象争抢着刚看上的一匹布,也有人一掷千金预定新出的图样,还有人坐在椅上喝茶,看似淡然闲适,可眼底的势在必得却出卖了她。
苏清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早已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她只是淡淡的扫了眼那些人,便带着身后的六个小男孩抄近路去了后院。
银羽斋的掌柜正笑眯眯地为客人介绍新衣,便有一名青衣小厮悄然靠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掌柜的,咱们老板来了。”
男人面色微变,扬了扬眉,脸上尤带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俊朗的笑容,对那位还等他介绍的粉衣女子说了声抱歉,随后转身走去了后院。
女子面含失落,眼中爱慕的光芒渐淡,黯然的看着他走远。
小楼前,院门大敞,男人脚步微顿,轻笑摇了下头,竟有些迫不及待的往里面走。
“苏……”
他刚走进去,却见女人身边站了六个穿着破破烂烂,小脸沾灰的小男孩。
抬起头,他看向笑容灿烂的苏清瑶,无奈一笑,“苏大姑娘这是把银羽斋当成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