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门口处一抹绛紫的衣角出现在她眼中。除了玄玉不会再是别人了,他手里端着药,脸上紧张兮兮的,在看到魑魅的剑划破她颈部的时候,脸都绿了。
以魑魅的身手必然是已经发现了玄玉的身影,他像是感觉到了玄玉的视线,忙收了剑转身,他低着头像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踱步到玄玉身边。
玄玉的脸蹦得很紧,似乎非常不悦,青鸢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奏。
她忙急急开口:“他没有恶意。”
玄玉却眉毛一挑,横眼看着魑魅,魑魅的身子微微发抖,他张了张口:“她,坏人!”
玄玉一听,简直怒不可遏,他扬起手就准备一巴掌打下去。
惊得青鸢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不要!”
玄玉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略带疑问的看着青鸢,青鸢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与王府无关的人,魑魅是玄玉的影卫,要打要杀都随他意,按理说,她是没有资格阻止的。
青鸢冷静下来后仔细想着,未免有些尴尬,她扯了扯嘴角,讪讪的说:“我没事,皮外伤。”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玄玉却偏偏听懂了,她是想告诉他,她没事不要责罚他。
玄玉愣了愣,硬生生把手收回来,但脸色还是不好看,他扬了扬下巴,指向青鸢,“还不快谢公主。”
一句话,却让魑魅红了眼,他倔着脖子就是不肯向青鸢认错,他的眼睛看着地上,不一会儿“啪叽”一声掉下一滴眼泪。
“她坏!你痛!不道歉!”魑魅的声音包含了委屈,听的青鸢心里一阵酸。
眼看玄玉又要发火,青鸢忙下了床走过去,她站在玄玉和魑魅的中间,失血过多让她有些站立不住。
她舔了舔下嘴唇,无奈的笑:“王爷,药呢?”
玄玉在她下床的时候开始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又将她放回了床上。
“大夫说,你不能下床,要静养。”
玄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她,他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她,接着说,“我已经试过温度了,怕苦的话一口喝掉就好了,我给你准备了蜜饯。”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用丝绢包住的蜜饯,如果他记得没错,媚儿她是极其怕苦的人,她宁可病着也不愿意喝药,小时候得了风寒总是偷偷的将药都泼在花盆里。
她明明这么闹腾,到最后却毫无生气。
玄玉一向聪明,他做的决定也一向不会出错,只是有件事他猜错了,东方媚的确怕苦也的确闹腾,可青鸢不,青鸢是药罐子长大的,她的身体早已经被百草浸泡,连司空都说她的抗体强的惊人,每次用药都要先设法减低她自身的抗体。
她早已经不怕苦,不闹腾了。
青鸢接过药碗一口气全部喝下去之后,犹豫了两秒,才从玄玉的掌中拿出一颗蜜饯放在嘴里。
“多谢王爷。”
玄玉看到她老实喝下了药心才放下来,他想起来还站在一旁的魑魅。
声音不觉又冷了下来,“你是要过来给公主道歉,还是关三个月的紧闭?”
魑魅红着眼睛,下一秒直接消失在他们眼前,看得青鸢一阵无语,这孩子就是这么死心眼。
玄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说:“公主见笑了,这孩子平日里被宠惯了。”
青鸢摇头,淡然问道:“王爷神通广大,神机妙算,该不会连我故意算计你都看不出来吧?”
她的语气很淡,压在玄玉心里却并不好受,他笑笑,道:“自然知道。”
随后再没有说话,玄玉收拾了药碗,将蜜饯又悉数放在床头,掖好她的被角后准备出门。
直到他的脚快要跨出门口,青鸢的声音才在背后响起。
她说:“王爷,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王府?”
玄玉的背不由僵硬了些许,嘴角泛起苦涩的药,她知不知道,那把剑再深两寸就能够刺进她的心脏,华佗在世都救不了她。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揪着疼,她又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把她留在王府。
可她刚一醒来,却是问他,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她。
“不急。”
不急,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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