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媚满脸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她虽然看得出,李靖行极喜欢千柔,却也没猜到,李靖行会爱到那种境地。
一生只爱一个。
为了她,连青梅竹马的表妹都不顾惜。
那贱蹄子凭什么这样好命?凭什么能得到夫君一心一意的爱?
她眼中迸出深深的羡慕嫉妒,旋即却是慢慢清醒过来,暗自冷笑不已。
只爱那贱人一个吗?她倒要看一看,一段时间之后,李靖行是不是还能保持同样的心境。
现在这样爱,将来必定痛不欲生。
千媚想到自己的算计,一颗心安稳下来,含一缕淡薄如雾的微笑,看着史香月道:“难怪妹妹会伤心,原来是受了人欺辱。叫我说,妹妹这样的人才,肯给二弟当二房,是他上辈子修来的,他却不知道珍惜,还恶言相向,啧啧,真是让人无语。还有我那八妹,人不贤惠不说,还将夫君管得死死的,也太嚣张,太不成样子了。”
史香月见她毫不犹豫就站在自己这边,还与自己同仇敌忾,不由得感动万分,轻声道:“多谢大表嫂费心安慰我,我心里好受多了。”
千媚凝视着她,温声道:“接下来,妹妹有什么打算呢?莫非就这样罢了?”
史香月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只能放弃了。表哥那种态度,我再坚持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眸中闪过一抹怨毒,其后恨声道:“虽然我不会固执己见,但他们这样对我,我心里如何服气?我不怕告诉大表嫂,表哥就罢了,毕竟他是姨娘亲生的,姨娘心底,把他看得比我重要。即便我心里再不甘,也没法子将姨娘的心扭过来。那二表嫂,我却是不会放过的。待会儿我回去,就抱着姨娘哭,让她去找二表嫂闹,给我报仇。”
千媚皱眉道:“妹妹这主意,我却是不太赞同的。照你话中之意,你表哥很在乎我那八妹,赵姨娘性子软,怕他也是阖府出了名的。你将希望寄托在赵姨娘身上,能成事吗?”
史香月听了,眸中现出一抹犹疑之色,咬着唇道:“姐姐说得有理,但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法子了。”
千媚嫣然转眸,娓娓道:“怎么会没法子呢?倘若我是妹妹的话,我一定会选择亲自报仇。”
史香月震惊:“姐姐有好法子?”
千媚略略低头,发髻上的簪子点点晃动,泛着清冷的波光,声音染上了蛊惑之意:“那对夫妻太欺负人,倘若我是妹妹,我定然要争口气,使些手段当上二房,让他们反目成仇。到那时,呵呵,他们今日的恩爱,就成笑话了。”
史香月皱眉:“这主意我自然也想过了,但表哥那种态度,我心里有再多的谋算,也是成不了的。”
千媚格格一笑,拍着她的手道:“他不答应,就不能成吗?只要将生米做成熟饭,二房之位轻而易举。”
史香月惊得瞪大了眼睛:“生米做成熟饭?表嫂这话的意思,竟要鼓励我勾引他不成?”
千媚撇嘴道:“怎么叫勾引呢?不过是使点手段,让他心甘情愿将你要了罢了。到那时,不需要人说,他自己就得对你负责,给你一个名分。”
史香月还是个姑娘家,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红了脸,低下头呐呐无言。
千媚紧紧盯着她,挑眉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也不是不愿意,”史香月没抬头,但回答了她的话,低声道,“我婚事被耽误,又被他们欺辱,倘若能扳回一城,耍些手段也情愿。但我心里,却不是没有顾虑的。经历今日之事,表哥对二表嫂有多看重,我是知道的。倘若我真跟他生米做成熟饭,他必定恼羞成怒,说不定会打我骂我,不肯给我名分。到那时,我的终生,岂不都误了?”
史香月心里,对李靖行虽没有多少感情,但对于婚前就与李靖行苟且这种事,却不怎么排斥。
因很早之前,赵姨娘就在她跟前唠叨,要将她许给李靖行,她自己也被李府的荣华景象迷昏了眼,很乐意嫁给李靖行。
可以说,潜意识里,她早将自己当成了李靖行的人。
今日发生种种,如一盆凉水,让她一颗心都寒了。
本是打算放弃的,但千媚一番话出来,又激起了她的斗志。
生米做成熟饭,她无所谓,但她不能不担心事后李靖行的反应。
倘若自己将身体搭进去,能换来名分,能令他们反目,她甘愿。
倘若不能,那就不值得。
千媚见她明明被自己说服了,却还要起幺蛾子,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耐烦。
她努力咽下恼怒,静静看着史香月,唇边笑容微深:“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照我说,你这想法,完全是庸人自扰。你那表哥,原本就是个fēng_liú种子,如今因与我八妹新婚,正在新鲜劲头上,说几句甜言蜜语理所当然,算不得什么。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这样天真?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你长得比我八妹出色些,身材也好,只要你勾住他,只要让他尝到了你的美好,他如何舍得下?到那时,他自然会念着你的好,欢欢喜喜将你纳进门。”
史香月能不能得名分,千媚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她费尽了唇舌,不过是想让史香月使出手段来,将李靖行勾上床。
李靖行肯说什么“一生只爱一人”,显然是被千柔那贱蹄子蛊惑的。由此可见,千柔心底,其实是十分在意夫君,不愿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