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入官场,自然也想跟同僚们处好关系,但自个儿心中的底线,却不想逾越。
玉娇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宋同知自也没想到他会这般回答,缓了一缓,眯起眼道:“李大人的家事,我倒是也略知一二。之前就不提了,如今李大人金榜题名,成为一县之主,自当振振夫纲,多纳几个美妾相伴,尽享人间极乐才是。”
何县尹也忙帮腔道:“是呀,春兰秋菊各有其美,李大人的夫人佳禾郡主,自然是极出色的,但身为男子,哪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岂不让人笑话了去?”
李靖行淡淡道:“我年少纨绔,览尽世间繁华,如今倒是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于女色上并不爱好。”
这时酒气上涌,宋同知已经半醉,见李靖行不接话茬,只觉得面子被扫了,哼道:“不是不爱好,是怕家里河东狮吼吧?”
李靖行见他扭着这个话题不放,心中也腻歪起来,摇头道:“内人性子极温柔贤淑,是我自己不情愿罢了。”
宋同知便嘿嘿笑起来道:“李大人不但不沾女色,对家中夫人还服服帖帖,真是个好男人呢。”
他咬重了“好男人”这三个字,似乎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李靖行看他一眼,脸上的神色并无波动。
自己特立独行,没有娶妾,不近烟花女子,落在旁人眼里,许是个怪人。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为了合群,就得委屈自己,逢场作戏吗?就得沾惹一身脂粉气,被千柔赶出房吗?
这事儿谁爱做谁做去,他反正是不做的。
至于旁人取笑这事儿,内中道理,李靖行也想得很明白。
旁人的嘴,拦是拦不住的,但如果自己露出坦然的模样,旁人也就笑话不起来了。
果然李靖行坦然自若,宋同知就接不下去话了。
若李靖行只是单纯的县令,他自然还能继续讽刺几句,但人家的夫人是郡主,女儿也是郡主,一点儿都不单纯。
尤其他那位夫人,那可不是一般人呢,那是皇帝都倾慕的主儿。
因了这个缘故,任凭是谁,都不能,也不敢拿李靖行当寻常的官员看待。
所以,即便宋同知有满腹的不满,又是李靖行的上司,也只敢点到即止,不敢太过分。
何县尹忙打圆场,招呼大家吃酒喝菜,气氛这才又热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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