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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再次病倒了,魏初槿和兰妃站在龙榻之前,眸光切切的盯着榻上的人,仅仅是一夜之隔,她们绝没有想到萧战昨日还能威严不减的批示公文,今日,却又病重成这般。
楚云轻手执银针,准确的落在萧战扶风、天池几处大穴上,他此前体内受马钱子毒性影响日久,再加之昨日的药和琴音都极为伤身,萧战这模样,有一半在她。
福海站在楚云轻身后十分的紧张,今日午时才见皇上回来,刚进乾德宫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他伺候萧战这么些年,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可是怎么一夜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郡主,如何?”
楚云轻慢慢的收了针,“皇上这几日不听劝告,醉心与国事,导致心神耗尽,现在这般是心思太重,致使气血不足神志奔溃,不知道皇上因何而忧心,若是解不了这忧心之事,只怕会油尽灯枯。”
此话一出,其中三分凶险便徐徐可见了,魏初槿面色一凝,“皇上忧国忧民,依我看,不如下令将国事交给溟儿的好,皇上好生将养着才不会出岔子。”
此间几人只有魏初槿说话有分量,兰妃闻言只是嘤嘤哭泣,魏初槿便看福海一眼,“快些将明王宣进宫里来!”
福海本有些迟疑,这厢魏初槿的眸光却是凌厉不已,不得以,福海只好匆匆忙忙的出门下令去。
兰妃再往那床榻上看一眼,“姐姐,你说皇上这一次,还过得去吗?”
魏初槿面上依旧是一片雍容之气,她嘴角一抿,眸光深重的往榻上看一眼,“这样的话以后万万不敢再说,皇上毕竟年纪大了,这样的话可是听不得的。”
此话一出,兰妃眸子里的泪光便更甚了,魏初槿斜斜看一眼楚云轻,“这几日还是要辛苦郡主了,太后那边暂时不要说,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楚云轻自然只有点头应好的份,不过半个时辰,萧溟已经一身锦袍的进宫来了,魏初槿将他直接叫到内室,当着楚云轻和福海、兰妃的面切切交代,“溟儿,现如今你父皇又病了,说是幽思甚多,劳累过度,眼下也只有将此前的政务交予你了,你可做的?”
萧溟面色泰然,一身俊雅之气正恰到好处,他闻言当即拱手做礼,“母妃放心,溟儿一定不负重托,勤于国事。”
魏初槿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想着对福海道,“还要麻烦公公去宣纸,文武百官可是都听您的呢。”
福海面色微变,“可若要下旨要皇上准许,还得要皇上的玉玺才可啊。”
魏初槿嘴角一勾,缓缓落座在主位,看向福海的眸光带上了不自知的威慑,“皇上的玉玺,公公难道不知道在哪里吗?公公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应该是最知道皇上心意的,此时此刻政事繁多,难不成都等到皇上病好了才来处置?若是因为公公的犹豫不决耽误了政事,这个后果,只怕公公还当不起!”
福海听得额头上冷汗直流,半晌点点头,“老奴听娘娘的。”
这厢兰妃也闻出些味道来了,她眼眸大睁的看着魏初槿,“姐姐你——”
魏初槿起身,一手拉着兰妃走到了门口,“妹妹不必惊慌,好好的回你的福兰宫歇着,若是皇上醒了,我第一时间让你见他好不好?”
兰妃怔怔的点点头,临走时担忧的看一眼龙榻,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一时间室内便只剩下了几人,楚云轻的余光扫到魏初槿,只见她满意的看着兰妃离开,转身之时的目光便落向了自己。
“郡主劳累了许久,不如让明王送你回去歇着吧。”
——
暮色渐起,临路的宫灯次第而亮,楚云轻眸光清泠,脚步轻轻地落在乾德宫通往锦绣宫的小路上。
走在她身后的男子一双眸子静静的落在她的身后,好似想看清这个身量纤细的女子体内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魂魄。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忽然,身后的男子打破了这样的沉寂,“郡主的耐心实在让本王佩服。”
楚云轻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魏初槿的意思,那个永远雍容华贵的后宫之主,为何忽然要将她和身后之人凑在一起?
楚云轻转身,“云轻看今夜的夜色甚好,想着与明王出来不过是来赏月罢了,难道是云轻错了?”
萧溟嘴角一勾,转身向着一处水榭而去,他临水而立,挺拔的身影投在水中,几乎与宫灯生出的华彩和月影融为一体。
楚云轻沉眸跟上,眼前此人本是宫俾所生,后被魏初槿收养,从小便手段极强,现在手握十万震北军帅印,绝不是能让人轻视的人物。
“郡主的破阵曲,本王至今还没有忘怀。”
楚云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琼花宴上的表演,她唇角一勾,“能让王爷铭记,是云轻的荣幸。”
萧溟转过身,双眸幽深的看着眼前带着面纱的女子,她的眸子正落在湖中的莲花宫灯之上,表情也不曾因为他的瞩目而有半分的改变。
萧溟一叹,也与她并肩而立的看向那湖中,“确实,能让本王铭记的人,特别是女人,实在不多。”
楚云轻不知他此话何意,便不再接口。
萧溟忽而一叹,“郡主照看父皇多日,不如实在的告诉本王,父皇还有多久时日?”
楚云轻大惊,身为皇子的他,竟在她面前问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萧溟看到她眸子里惊讶的神色嘴角勾了勾,“你不必如此意外,这个问题是现在所有皇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