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丞相想要顺手帮谁,自然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所以,顾长卿或许真的是一个突破口。
她将素帛收好,才笑了笑说:“丞相既都已入宫了。如若丞相大人不介意,本宫愿意请丞相吃酒,以示谢意。”
原本这些送去长乐宫的果子酒被挖出来,都已失了原有的风味,还不若在当下就全解决完了罢。
贞玉去请的时候,徐子贸正准备推说丞相大人政务繁忙,而顾长卿却淡淡的开口,说:“若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徐子贸:“……”
在这前边,便是束礼园。
当初因为宸妃抱病,失宠的流言传出来,束礼园已不如当年盛景,但仍旧是溪水潺潺、生机勃勃的景致。
且这里又没有什么宫人守着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和顾长卿。
凉亭里铺着几张软席,是用沉水香熏过的。
顾长卿屈膝,跪地而坐。
姜念念挑了一瓶最古老的果子酒,将酒盏推过去,暗暗得意道:“长安城细街的老字号酒味应是最醇正的,比宫中的更好些,不知丞相大人可曾有机会品尝过。”
顾长卿看她一眼,道:“臣没想到娘娘在宫中也素来这般不守规矩,难怪太后的佛龛受损,第一个便怀疑你。”
姜念念没有将他说的放在心上。
她原本又不是这儿的人。
天气仍旧是冷的,几杯果酒下肚,姜念念的脸色就有些由苍白转得泛红了,嗓子里也是温温热热的。
像是浅醉了的征兆。
她笑了笑,和着脸颊浅浅的绯红,少女瓷白的肤色娇美毕现。“若是没有这些规矩要守着了,那才是好的呢。”
贞玉暗叹一句,她们家娘娘莫不是不小心吃酒吃得过分了,这才说出这些胡话来。
顾长卿听闻这句话,却并无什么反应,眸色微沉。只是许久,清淡笑着,轻声道了句:“娘娘若想成为规矩,便要成为在他们之上的人。娘娘愿意么?”
贞玉在一边听着,脸又白了。即使她只是一个宫女,却也依稀知道,放眼整个朝中,尚能凌驾在天家之上的,还能有谁呢。
难道不是只有那位无人不知的权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