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孙瓒突然转冷的表情,甚至比见到两草辎重着火时,还要神色阴冷一些,帐中众人见此状况,尽皆惊疑不定,心中纷纷担忧无比,唯恐出了大事。
公孙续第一个耐不住性子,为首求问道:“父亲,田豫的军报上写了些什么?竟让您如此愤冷?是不是袁军来攻我幽州了?”
公孙瓒没有回答,而是愤怒的将军报丢掷在地,口中怒骂道:“不是袁绍,是那并州的丁靖小儿,竟敢引军来犯我幽州!”
听公孙瓒话语,众人更是惊疑,不知公孙瓒话语何意。并州距离幽州数百里,丁靖想要攻伐幽州,必要集结辎重大军准备一番才是,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收到一点并州欲图幽州的风声。
公孙续连忙将地上的军报捡起,双目浏览其上,欲解信上到底言说了什么东西。
只见信上字数没有多少,赫然写着:豫领军攻涿县,遭并州骑军袭击,豫大败退至泉州城坚守,遥见丁靖军列阵望北,似要驰援蓟城,特将此军情传至将军,望将军速定夺!
看完信上内容,公孙续亦是大惊,口中赫然喊道:“并州军?!并虎丁靖来了?!他来我幽州作甚?!而且还攻打我公孙家的军伍,难道真的是来救援蓟城?”
听到公孙续的喊叫,帐中众人顿时骇然,心中尽皆惊慌,纷纷交头接耳,不懂并州军为何会出现。
而且田豫帐下有三千军马,军伍战力也是不俗,若想击败田豫的军马,非数千大军难以做到。
数百里的奔袭,而且是数千大军的行动,帐中众人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收到,那丁靖的并州军就像是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幽州地界。
“并州距离我幽州远在数百里之外,而且我们和那并虎丁靖也没有直接矛盾,会不会弄错了?鞠义屯兵界桥虎视眈眈,会不会是渤海军进犯涿县?是那鞠义引军打败了田豫将军的?”邹丹突然问道,心中依旧不相信会是数百里外的并州军远袭而来。
公孙瓒却是摇了摇头,心中的愤怒与惊慌也缓缓消散,重新镇定了思绪,言道:“田豫虽是二十出头的小将,却是出身我白马义从,为人规略明练,非糊弄了事之徒,其信中言辞,必是真实。”
听公孙瓒如此笃定田豫的军报信件,众人也不再怀疑,顿时卖首思虑,各思并州军到来的目的和后果,以及如何对付踏上幽州土地的并州军。
对于并州军,对于并虎丁靖,即便是幽州这个偏远边疆,却也几乎人人耳闻。
而公孙瓒帐下等一干武将,更是对丁靖及其并州军研究多时,虽未与丁靖军正面交手,却是对丁靖军十分熟悉。
毕竟丁靖军和袁绍军交过手,并且没有失败,反而挡住了袁绍军的攻击,硬是在袁绍眼底下抢走了近半冀州,让袁绍吃了个大亏。
公孙瓒兵败袁绍于界桥,心中虽是十分不服气,却也见识到了袁绍军的强大,即便是白马义从亲自出战,也难占上风。
对于丁靖这个能让袁绍吃瘪的年轻人,公孙瓒从没因为他的年龄而忽视轻视,丁靖这等少年豪杰,让公孙瓒有种见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感觉。而且在公孙瓒的心里,丁靖的成就与本事,是远远超越了他年轻的时候的。
不及加冠年纪,便成为跨郡连州的割据势力,如此人物岂能让公孙瓒不注意、不研究?
“父亲,丁靖从并州远袭而来,兵马必是不足,我等何惧于他!不如我军南下涿县,全歼他并州军,让他丁靖看看图谋我幽州的下场!”公孙续立即出列说道。
公孙瓒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言道:“丁靖远奔而来,必是受了蓟城的求援,若我军去攻伐他,则蓟城不受我军攻伐,如此正入他丁靖下怀。”
公孙瓒继续言道:“而且我军久攻蓟城,状况连连,军心疲惫,那丁靖的并州骑军乃当世强军,即便是白马义从也难以完胜,此时去攻他丁靖,难胜呀!”
听到公孙瓒叹息,帐中所有人尽皆顿首默然,尾敦的一把火烧掉了粮草与军心,但是这些对公孙瓒而言只是一点小挫折,最多暂缓大军的攻城攻势,多给了蓟城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但是丁靖的到来就不同了,丁靖军进入幽州,就如同强军在侧,钢刀悬头,让公孙瓒的大军徒增了更多、更大的威胁。
再加上此时大军粮草不足,若再做逗留,让军士知道并州军即将到来,恐大军生变。
如此情况,弄得账内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皆是一筹莫展,不知道为何局势变化如此迅速,如此的出人意料。
……
“哈哈,公孙狗贼,蓟城援军来了,你公孙军有好果子吃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帐中被绑缚的尾敦却是突然大笑道,面上尽是兴奋嘲弄之色。
听到尾敦的大笑讥讽,公孙续却是一怒,一脚踢在尾敦脸上,只让尾敦鼻梁塌陷、牙齿掉落,口鼻里血流不止,想要以此让尾敦闭嘴。
尾敦却是依旧不惧,依旧大笑怒骂不止,道:“公孙瓒,来呀!杀了我呀!不杀我,你就是没卵子的孬种!”
尾敦依旧怒骂不止,帐中武将更是暴怒,岂容主公受如此辱骂,众人纷纷上前拳打脚踢,直打得尾敦濒死难言后,这才止住狠打。
“父亲,杀了这家伙祭旗吧!”公孙续长刀架在奄奄一息的尾敦脖颈上,侧首看向公孙瓒,急切求道。
公孙瓒却是拒绝道:“不,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知道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