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难楼如此盯着,饶是素利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威胁,也不禁心底有些微微发憷。
不过素利毕竟年纪颇长、又久经生死,只是微微一骇之后,便恢复了镇定,又想起自己心中的图谋打算,与难楼并无一丝冲突,还有高度的合作可能,便回眸直视素利,毫不畏惧的言道:“难楼首领欲染指幽州王的位置,如此雄情壮志,我素利数十年见识中,也没见过几人拥有,在此能得见难楼首领这般霸气雄图人物,我也算是得见所尝了!”
听着素利带着恭维之情的话语,而且其语气格外真诚动人,饶是难楼这等深谙沉稳的人,也不禁面色微动,露出一丝自得舒坦之意,不过难楼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并没遭素利鼓吹的得意忘形,依旧眼神冷淡的盯着素利。
素利见难楼的眼神没有一丝缓和的一丝,不禁有些自叹的摇了摇头,悠悠叹息道:“难楼首领,你无需这样盯着我,我知道你向我讲出心中野望,便是想要将我拉上你的战船,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想,这帐外应该已经伏好了你的刀斧手了吧,要是如果我不遵从你的话,我这条老命应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素利虽然已经活得够久了,但是却还想再活几年,自是不敢触逆难楼首领,只是……唉~!”
“你在叹息什么?”难楼看向素利问道。
素利面露难色,言道:“如今我鲜卑族正面临着匈奴人的大肆入侵,可谓全族都在存亡之际,此时此刻,我族实在分身乏术,怎敢参手你们乌丸族的家事呢?”
听到素利的为难话语,难楼的神色终于缓和,他知道鲜卑人尚有自己的难处,的确难以分兵来相助他攻打丘力居,不过丘力居却也没想过让素利冒着巨大风险,帮自己攻打丘力居,他还没那么自大,毕竟他和素利此前,也并无亲善交集。
难楼释然一笑,哈哈言道:“天佑公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你出兵助我攻打丘力居,而是希望你能在我攻打丘力居时,帮我看顾一二,让其他的鲜卑兄弟们,不要出手帮助丘力居,因为我料想丘力居在败亡之际下,必会求援你们鲜卑军!”
“若天佑公能劝阻鲜卑军不插手我乌丸族内家事,到时候我若拿下右北平城池,可分城中缴获之物一半,赠予天佑公作为感谢!”
原来在素利猜出难楼野心之时,难楼的确心中惊骇,想要趁机干掉素利,免得素利将自己的yù_wàng泄露给丘力居,到时候他的麻烦就大了。
不过这个念头在难楼脑海才刚刚提起,便被他立即掩熄下去,要知道这素利可是鲜卑族的天佑公,在鲜卑族中有着极大的威望,若素利死在自己的帐中,必定会触怒鲜卑人的逆鳞,届时他难楼必遭鲜卑军攻伐。
如此之下,这素利是不能杀的。
于是难楼立即改变策略,将自己心中的野望扩大,并直接传述告知素利,以此震慑素利心神,再以高压胁迫,让素利站在自己这一边。
如果素利屈服自己,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若是素利不从,他亦可放缓自身姿态,用威利并济的手段,让素利曲线靠近自己。
难楼的算盘打得很好,几乎摸清了素利这个长者的心态,果然不出难楼所料,素利闻听他的言语之后,脸上果然露出轻松神色。
只见素利回眸看向难楼,问道:“难楼将军,果真要将右北平的缴获,再分我一半?”
“那是当然!”难楼面色肯定的说道,还不忘在此为素利打气言道,“到时候你们鲜卑族有了渔阳和右北平两城的缴获分配,我想你们北归家园之时,便是你们反攻匈奴人之日!”
素利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想不到难楼竟然会如此慷慨,若真是如此的话,对他们鲜卑军而言,简直就是白白再得一笔物资,并且这笔物资的数目还十分惊人。
而他们鲜卑人要做的,只是不要插手乌丸人的内部纷争,漠视不管就行了。
如此好事,他素利怎么会不答应,不过这其中的风险却也极大,如果此事提前泄露的话,丘力居必定将他们鲜卑人也记恨上,徒徒让鲜卑族多上一个强大的敌人。而且难楼的话语也难以全信,若是难楼打败丘力居,并且攻下了右北平城,到时候却违背承诺,不予答应的物资赠送,这样的可能性也是极高的,毕竟乱世人心险恶。
但是素利思虑片刻之后,却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是答应难楼的请求。
一来,如果拒绝的话,不但让自己的老命不保,而且一样会让鲜卑军多一个敌人,那便是难楼的部族,要知道这难楼的实力也是不低,若是双方交恶相战,也是颇为麻烦的事情。
二来,若是到时候难楼拿下右北平城后,却不承认答应的条件的话,到时候他们鲜卑军也可借此趁势攻打难楼,料想乌丸人内讧刚刚结束,这难楼的实力必定大损,绝对挡不住他们帐下的精锐勇士的。
而且素利还想到了一个可能,在素利的认知里,丘力居本人也绝非善类,或许难楼到时候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丘力居反击一戈,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到时候乌丸人自相残杀结束,必是元气大伤、实力大损,届时幽州地界不就只有他们鲜卑军一家独大,那时候趁势称雄幽州,绝对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若有幽州作为一方地盘根基,则他们鲜卑族就有一片更广阔的未来了,说不定还能借幽州之地为基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