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门前,六匹骏马被山庄弟子牵着,它们的皮毛在阳光下显得油光发亮,昂首而立,十分神气。
顾群飞与烈火并肩而行,他摸了摸面前那匹枣红色的马,对烈火道:“你骑这匹。”
司徒景天与常寅对视一眼,面露疑惑,顾群飞竟将更好的马匹让给随从,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顾群飞全然不理会三人疑惑目光,翻身上马,见烈火未有任何动作,不禁说道:“你为何还不上马,可不要耽误各位的时间才好。”
烈火点头,跃上马背。
段叙生张口欲言,叫卓夫人一个眼神阻止,只得闷闷上马,目光不离顾群飞与烈火。
六人整装完毕,即将出发。却闻马蹄声起,有人到来。五人皆是十分好奇,司徒景天微一皱眉,那骏马已在众人面前停下。
来人竟是司徒映雪,她骑着一匹白马,身着劲装,看上去飒爽英姿。
段叙生见司徒映雪,方才烦闷情绪一扫而空,笑了起来。
司徒映雪道:“父亲,各位长辈,请允许映雪一同前往。”
司徒景天道:“你简直是胡闹,此番我们不是外出游玩。赶路的颠簸你可受不了,届时会耽误行程。”
司徒映雪道:“父亲,映雪早已长大成人,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父亲成全。”
司徒景天张口欲言,常寅却道:“司徒兄,既然映雪想去,何不就带她一起去,这一路上有我们在,想必不会有事。”
司徒景天道:“可是她的功夫实在……”
段叙生道:“司徒伯伯,这一路上小侄必会好好保护映雪,就让她同行吧。”
司徒映雪心中不屑,暗道段叙生武功不高,吹牛本事倒是天下无敌。只是此番段叙生为自己说话,也不好反驳。
司徒景天还有些犹豫,顾群飞却开口道:“各位,时候不早了,若再不出发,天黑前恐会赶不上住店投宿。”
常寅道:“走吧走吧,映雪可要好好跟上。”说着,摧马而行。
司徒映雪喜道:“谢谢父亲,谢谢常伯伯。”也不等司徒景天回答,便跟着常寅一同前行。
“映雪,等等我!”段叙生立即追了上去。
司徒映雪叹口气,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卓夫人道:“大哥,让映雪去吧。她总要长大,总要经历些事情的。”
司徒景天无奈道:“只好如此。”
卓夫人笑道:“放心,我看映雪这孩子比叙生还稳重,不会有事的。”
司徒景天点头,担忧之色未减半分。
司徒映雪满心欢喜,这是她首次骑马赶路,心中自然是怀着无限的期盼与欣喜。尽管她不知道目的地在何处,可是她却知道,目的地有她想见的人。
一行七人打马赶路,顾群飞与烈火走在最前。顾群飞看烈火有意慢下两步,不禁说道:“不如我们来比一比骑术,看谁先到达下一个茶寮。”
烈火不温不火道:“没兴趣。”
顾群飞道:“你这般无趣,路上岂非枯燥。”
烈火道:“与我无关。”
顾群飞笑道:“当然有关,你如今是我的随从。让主子高兴,难道不是随从的本分?”
烈火道:“你大可以带老实本分的随从出行。”
顾群飞因而大笑起来,这个沉默的男人总是整天不说一句话,一本正经的模样几乎不会笑,而恰好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实在有趣得很。
烈火不明白顾群飞又在笑什么,他难道就这么可笑?不过即便他当真如此可笑,即使顾群飞笑掉大牙,他也绝不会在意。因为这对于他而言,根本一点都不好笑。
他不知道顾群飞如今究竟在做什么,之所以答应同往,一方面是想了解他,另一方面正如顾群飞所言,他想助沈落枫与柳清风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烈火不禁担忧起沈落枫来,不知如今他怎么样了。心中焦急,不觉打马加快速度。顾群飞看着烈火的背影,不禁又笑了起来。
沈落枫守在榻边已经三天三夜,衣不解带,为蓝衣疗伤。
蓝衣的伤势很严重,后背的伤口很深,愈合之后恐怕会留下一条狰狞的疤痕。内伤也十分严重,他二人所习内功截然不同,每日也只能为她运功片刻,这便拖延了伤愈的时日。
但这却不是最叫他担心之事,最令他担心之事莫过于……
沈落枫心思流转,榻上之人有了反应,似动了身子,却因疼痛而使得动作一滞。
沈落枫立马扶住她,阻止她懵懂间挣动身子使得伤口裂开。
蓝衣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后背的痛楚袭来,不禁皱起眉头。
沈落枫立即俯下身去,轻声问道:“除了痛,可有其他不适?”
蓝衣艰难地摇了摇头。
沈落枫松了口气,又问:“想不想喝水?想的话眨下眼。”
蓝衣眨眼。
沈落枫去桌边倒了杯水,回到榻前蓝衣已完全清醒,沈落枫将水杯凑到蓝衣唇边。
蓝衣不习惯,往后缩了缩脖子。
沈落枫却笑了,蓝衣抬眸看他,那笑容极温暖。
沈落枫说:“你后背有伤,最近几天只能趴着,绝不能乱动。”
蓝衣垂眸,顺着沈落枫手中的水杯饮了口水,说道:“谢谢。”甫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沈落枫又倒了一杯,蓝衣饮下,只觉干涩的喉咙舒服了许多,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沈落枫说:“三天。”
蓝衣微愣,垂眸看身上已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