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就是来看看熙婉,安慰安慰她,顺便带点消息过来。
坐了两个时辰,唠了唠家常,便回去了。
说来,如今宜妃有了二皇子,日子过得比以前忙碌许多,再加上二皇子的缘故,皇上偶尔也会光顾她的芙蓉苑,也是惬意了。
常言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但对于深宫后院,这风水转的速度,别说三十年,三年都可以转个千八百次。
几日下来,熙婉这养心斋,好似被人遗忘一样,皇上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踏入,对于曾经盛宠一时的熙夫人来讲,无疑是个天大笑话。
各种闲言碎语,如风一般传入熙婉耳中。
“夫人,皇上已经冷落您两个月了!难道您真的不心急么?”
弋岚急的原地转圈,两只小手不知往哪儿放,一脸焦虑之色,边上的弋清脸色也不好看,秀眉团簇,苦着脸。
后面,青竹,白梅,还有小喜小庆,郭高郭乐,都是闷闷不乐。
他门的夫人失宠,他们在后宫地位同样受到损害,以前走出去,人人都是让着他们的,可以说形如螃蟹横着走。
如今呢,这边失宠,那边却得宠,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生怕从那个旮旯锋里蹦出个耀武扬威气焰不可一世的妃嫔,结果倒九辈子血霉。
所以,若说后宫,除了某个妃嫔最喜欢自己得宠,那还有另外一群人,希望她得宠,那便是某个妃嫔的奴婢。
眼睛一睁一闭,已经过去两天。
这日,玉澜宫那边过来一个小太监,告诉熙婉三日后要去祭祖。
熙婉闻言差点跳起来,五日后才是清明,怎么提前日子了?
忽然又想到,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真的清明并不是个好日子,阴雨蒙蒙,叫人透不过起来,也不好进行户外的祭祖,看来是让司部的人测算过日子才定下的时间。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等等!
忽的,熙婉想到某件事。
前世曾经发生过的某件事。
她眯了眯眼睛,不吱声,转身吩咐弋岚给对方了点碎银子,叫他回去给个通报,就算了事了。
小太监一走,熙婉依着祭祖挑选的时日,联想到司部。
司部……
李尧风!
熙婉脑海里立刻跳出此人的身影。
“弋清,弋岚!”
“夫人!”
“你们去司部,把李尧风唤来,就说本夫人有要事相商。”
“唔,若是他不肯来呢?”
“那本夫人便会亲自登门造访!”
“是!”
熙婉再次端出亲自登门的杀手锏。
当然,这次不知道顶不顶用。
……
说到专门负责勘察皇室良辰吉日,宗庙祭祀宜忌的司部,其实这部门里面的官员——司命的人数,还是蛮多的。
里面大多都是司天监上官茂以前收的门徒,还有一部分是如今的司天监,欧阳文诛的门徒,还有少部分是另两位大司主的门徒。
所以,在司部当值,是个很空闲的差事,经常可以休息在家。
比如,李尧风今日就休息在家。
不过,他今天并不闲着,因为有客人来。
“姑姑,师父那边来信了?”
屋子里,李尧风垂手立在一侧,边上,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尼姑。
尼姑右手轻执拂尘,表情严肃,左手拿着一封信,默默地看着身后的李尧风。
“姑姑?”
李尧风见尼姑不说话,再次垂问。
尼姑这时终于有了反应,将手中的信晃了晃,铺展开来。
“你师父信中说到了此女,证明她确实身具冰灵血脉,尧风,此女对你的修行极有裨益,可偏偏成了皇帝的女人,当真是糟践了此女,也害了你。”
尼姑连声叹息,目光中尽是惋惜之色,似乎在为李尧风感到不值。
李尧风闻言,双瞳一缩,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她……真的是师父说的女子?怪不得,我每次遇上她,都会觉得心慌意乱,心神不宁。
想我一颗道心也算坚定,怎会为凡尘俗事所伤?原来,并非是我道心不稳,而是此女与我另有机缘?”
李尧风连连摇头,神色复杂而变,他使劲捏了捏拳头,复又松开。
“此女的身份不会错!不过,你师父信中只是提到此女的不同寻常,至于最后的选择,还是在你。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
尼姑顿了顿,一脸扼腕之色,“真是晚了一步!”
李尧风的脸色,也在这一刻显得极为阴沉,他默默盯着那封信,目光凝聚,似乎要将其看穿:“师父让我自行选择……那么……我还是选择等吧!”
“公子!”
尼姑脸色唰的一变,回身诧异之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师父说过,此中女子,因天机之故,世上仅能存一位。若非她死,这丝血脉便无从轮回。既然杀之是等,不杀之亦是等,我为何不等?
再者,若是杀之,天晓得下一次得见拥有此血脉女子,会是何年何月?罢了,我还是等吧!”
李尧风神色坚决,尼姑见状,知道再劝已是无用,只能作罢:“公子既然心意已定,姑姑便不多言、不过,他日公子若是改变心意,大可以来桃花庵找姑姑。”
“姑姑不回去?”
“幻海那边并无大事,回与不回,有何区别?还是留在这里,也好给公子一个照应。”
李尧风闻言,渐觉惭愧:“多谢姑姑关怀,不过,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