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誊指着山坡上的清军道:“公子,这是夷陵总兵徐治都的前营,据说是他的精锐!这几天,这些人杀了我们不少弟兄,战斗力还是非常强悍!”
王斌点点头,山谷与自己交手的几个清军骑兵战斗力都不弱,竟是徐治都的精锐!
王斌对范誊道:“你亲自去指挥,务必消灭这些精锐,我要你把他们从地球上抹去!”
温志伟和马宇都打了个冷战!他们也是最近才从王斌编的地理书中知道了地球这一概念,听到王斌话语里的杀气,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寒意。
清军在高坡上打望,忽见自己面前阵地上空出一大块地方来,随后上来了一群人,架起了十几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们。
范誊黑着脸走上前来,命令炮手开始装填弹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官军们一下静了下来,前排的使劲开始往后退,人人脸带惊恐之色。
为首的军官大惊失色,这样下去人心只能活活挨炮击,他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道:“兄弟们,咱们杀了这么多泥腿子,就是投降了,对方也不会饶了咱们!趁对方没有准备就绪,兄弟们跟我一起冲下去。”
军官一挥手里的钢刀,大声喊道:“杀贼!”带领着周围的几个心腹,一起往山坡下冲去,其余的士兵跟在后面,呐喊着冲了下去。
范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官兵距离自己百米左右时,怒吼一声:“点炮!”随着几声巨响,硝烟弥漫,虎蹲炮发出了怒吼。
虎蹲炮发射的都是霰弹,十几门炮同时发射,满天疾飞的铅丸笼罩了大半个山坡,横截面五六十米的范围内,冲下来的清兵前排几乎被横扫一空,正面一下子空出来了一大片地方。
为首的军官身上射出密密麻麻的血箭,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和伤员,蠕动的伤者里声不时响起。
后面的清军个个眼睛都瞪直了,面前的弟兄们倒下了一大片,一个个血肉模糊。死者已矣,伤者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惨叫声不断,直叫人心里直打哆嗦。
看到对方已经又装好了弹药,清兵们一个个腿直打哆嗦,急忙向两边躲开。但六七百号人,这么大的一个集体,仓皇之下那里避得开。炮手调整一下角度,朝着人数密集处又开始狠狠地发出了炮火。
硝烟弥漫,清军毫无办法,只能分散队伍,加速前进。只希望到了近处,避开炮口,和对方展开肉搏。
双方之间百米的距离上,除了中间倒下的上百具尸体,两侧倒下的更多!等到了两军接触时,清军已经只剩下了三四百人。
两军刚一接触,已经是鲜血四溅,血肉横飞,两边一下子都倒下去一片人。官兵只有四百多人,对方却超过上千,更兼敌方以逸待劳,一时间,官兵步步后退,阵型被剥了一层又一层。
被清军俘虏的苦力更是奋不顾身,他们红着眼珠子,端着长矛,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一个清兵刚刺中一个西山苦力,长矛还来不及拔出来,前胸,右肋各中了一刀,嘴里吐出血来,倒在了地上。一个清兵和一个船工纠缠在了一起,清兵人高马大,把苦力压在下面,清兵想要掐死苦力,却不料背后被一名苦力用长矛狠狠地捅在了背上,清兵大叫一声,脊背的鲜血一下喷了出去。
一名清兵军官刚刚砍翻一名苦力,就和另外一个西山苦力碰撞在了一起。军官一刀砍下,苦力侧身一拨一刺,快如闪电,军官还没有反应过来,咽喉已经被刺穿。苦力不再犹豫,又奔向下一个清兵,只是短短几招,又杀了一个清兵。
王斌不禁“咦”了一声,指着苦力,问一旁的范誊道:“此人是个高手,想不到你这队伍里还有这种人才!”
范誊顺着王斌的手指方向看去,忙介绍道:“这是来自浙江的流民,名叫黄三,是三个月之前加入进来的。此人颇有些武艺,连我们的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曾经怀疑过这个黄三,不过他倒一直规规矩矩,昨日清军差点攻入山寨,多亏此人以一敌十,殊死搏击,才没有让清军得逞。”
孙虎在一旁道:“此人步法精妙,身形极快,应是内家拳高手,可能跟天助有的一拼,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王斌仔细打量,黄三步法快捷,内力强劲,普通人根本扛不住他几下,看来此人果是内家拳高手,只是不知为何沦落江湖,竟然到了西山!
李破奴领人已经到了江边,众人架起小炮,对准了江边未及逃走的几艘战船。
船上挤满了士兵,原来最多只能装50多人的战船,足足载有一二百人,战船周围的水面上围满了正在拼命往上爬的士兵。
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炮手还没有开炮,船上已经有清兵扑通扑通跳进了水里。黑黝黝的炮管对着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炮手们点燃了炮门里的引药,随着炮声响起,惨叫声也不断传来。聪明的清兵赶紧脱离了人群,向着远方游去,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活路。船上的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跳入水中。
李破奴却不动声色,继续指挥炮手对着人群密集处施以炮击。江边,密密麻麻地站着一排苦力和士兵,看到游得想靠近岸边的,不管是求饶还是破口大骂的,一律用长矛和刺刀招呼。
不一会,江边的叫喊声,哭骂声,求饶声消失了,只留下血红的污水,河边遍布的尸体,一个个就像睡着了一样。江面上遍布着向重庆府方向漂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