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公公是想把萃伶带走了吗?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已经有人把她接走了,老奴武功低微,拦不住他。”
心中的预感成了事实,风倾染脸色微微一变,大步走进了房间查看,容姑姑见状立刻跟了过去。
房间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的难闻味道,风倾染扫视一圈,确实没有萃伶的踪迹,而上官箬正躺在床上沉睡。
她看向容姑姑,眸色晦暗莫名,“是镇远侯把人带走的?”
“是。”容姑姑同样冷冷的看着她,恨声道:“小喜子,你拿镇远侯的女儿来唬弄我们,谎称她是太后娘娘的妹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风倾染眉心一跳,“谁跟你说萃伶是镇远侯的女儿的?”
“镇远侯亲口说的,还会有假?”容姑姑已经认定了小喜子是骗她们的,所以她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愤恨。
就因为小喜子的欺骗,这几天她们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太后娘娘因为萃伶的身份,气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而萃伶,则仗着她是太后亲妹,虽然虚弱,却对她颐指气使,端足了主子的架子。
要说这几日她们之中谁最憋屈,太后娘娘排第一,容姑姑绝对排得上第二!
而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有镇远侯作证,看她还能掀出什么浪来!
风倾染缓缓勾唇,忽的笑了,“容姑姑凭什么认为镇远侯说的是真,本总管所言便是假的?”
容姑姑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也罢,既然容姑姑认定了萃伶是镇远侯之女,本总管多说亦是无益。不过太后娘娘那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容姑姑应该不会不清楚吧?不然的话,本总管若是一个不高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她没兴趣跟容姑姑辩驳,萃伶究竟是谁的女儿,与她本就毫无关系,她关心的,只不过是上官箬和丞相府的下场而已。
容姑姑气得浑身发抖,“小喜子!你、你这是欺瞒娘娘,威胁……”
风倾染错身逼近她,截断她的话,笑眯眯的说道:“本总管就是威胁你了,又待如何?”
只有弱者才会受人威胁,而她既然能抓住她的弱点威胁她,她就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除非,容姑姑不在意上官箬的死活了!
容姑姑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仅剩的那只眼凶狠的瞪着她,显得恐怖非常。
“你!你……”
“你什么?容姑姑,本总管看在你是宫中老人的份上,才喊你一声姑姑,若论品阶,本总管是皇上亲封的总管,而你只不过是前毓庆宫的掌事姑姑,见了本总管,按规矩应该喊本总管一声总管大人才是!”
一个又老又丑的刁奴而已,主子失了势,她已成为宫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她此刻杀了她,也没人会关心冷华宫少了一个奴才,难道她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连朝中大臣也要礼让三分的大姑姑了么!
容姑姑皱巴巴的老脸一片铁青,让她每次见着小喜子都恭敬行礼、喊她一声总管大人,她自问咽不下这口气!
若非仗着皇上和摄政王的宠信,就凭她假冒太监这一条罪,就够她砍头上百次了!可是、可是在轩辕国,得到了皇上和摄政王的宠信,她小喜子就有了蛮横的资本!
“对了,容姑姑,本总管好心提醒一句,你有几天没有照过镜子了?每天以这副尊荣去照顾太后娘娘,难怪太后不愿醒来,只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被你吓的吧?”风倾染嫌弃的撇过头,不再看她,多看几眼的话,她怕她会吃不下晚饭。
真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主仆俩都丑出了新高度,却个个都不知道低调一点。
容姑姑下意识的捂上了空洞洞的眼眶,脸上闪过一抹惊惶,确实如小喜子所说,她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娘娘,而忽视了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的事实,太后娘娘本就精神不好,如果再被她吓到……
她内心惊慌失措,但是对上小喜子鄙夷的表情,不禁冷声道:“多谢总管大人提醒,总管大人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在冷华宫久留了,老奴不送!”
她恨恨地盯着她,“总管大人”四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说完便急匆匆的回了房间,照看太后去了。
风倾染没有拦她,她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的门窗,眼神冷漠毫无温度。
某些人和事,再不收拾,就太便宜他们了!
半晌,她转过身,正欲趁着天色还早,去镇远侯府走一遭,却在视线触及冷华宫门口的小皇帝时,猛然僵住。
“小六子,谁让你带皇上过来的?!”她看向跟在皇上后面的小六子,冷眼一扫,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小六子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冷漠傲然的气势,不知为何,总管大人现在说话的神态和语气,竟让他有一种跟王爷很相似的感觉。
他抖了抖身子,当即跪下,不敢申辩,“奴才有罪,没有拦住皇上。”
身为王爷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他自然知道不能让皇上接近冷华宫附近,谁知皇上一路就跑了过来,他根本来不及阻拦,又不能出手伤了皇上……
但是他不会为自己辩解,暗卫失职,按例应当重罚。
“既然有罪,就自己下
“既然有罪,就自己下去领罚吧。”风倾染冷漠的说道。
小六子没有抬头,应声退下了,他知道自己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