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宁墨玄玩弄着语乐的香肩:“你理她做什么,她只是个杀人如麻的母老虎,昨夜她连如何伺候我都不会,又怎么会和你一样温婉有礼呢?”
昨夜情浓时清安觉得宁墨玄是有那么一分爱她的,可现在他的羞辱打碎了她对爱情的所有向往,让她知道那些温存不过是错觉而已,宁墨玄喜欢的女子要贤惠得体、要娇柔宁静。
他喜欢的样子清安都没有,可她不怕,只要她是宁墨玄的夫人一天,他就休想逃离她。
她抽出长剑挡在欲进屋的两人身前:“宁墨玄,我天生善妒,最容不得旁人惦记我的东西,你今天要是敢带她回相府,我就敢让相府的大门染上鲜血。”
宁墨玄脸上尽是厌弃:“周清安,你疯了吗?居然敢拿剑指着我,难道不知伤害一品大员是死罪吗?”
“我知道,所以,我要伤的人是她。”清安缓缓移过剑尖,指向那个满脸惊慌却暗自得意的女人。
宁墨玄看也不看她一眼,不温不热地说:“她有了我的骨肉,你杀了她也是一样的罪过。”
他声音不大,可落在她耳朵里却如巨石坠下一般,掀起巨大波涛,他们昨夜才缠绵爱欲,可今天他却说别的女人有了他的骨肉。是那种直击心脏的疼痛让她浑身发麻,那一刻,她如濒死的鱼一样,无力而绝望。
她紧紧拽住宁墨玄的衣袍:“你骗我的对不对。”
“是你自己在骗自己吧!”他毫不留情地抽出衣袖,带着语乐远去,清安手中的最后一丝余温就那样被风吹散。
这段感情是她输了,谁让她年少时一见宁墨玄的桃花眼便倾了心,谁让她千里迢迢回京成婚,所以她注定是卑微那一方。
宁墨玄说,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她周清安是后来赐婚的,那语乐才是相府的第一女主人,所以他要她日日向那个女人请安。
清安本就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她之所以愿意去,是因为在那儿可以见到宁墨玄。
清安向来是张扬跋扈的,她才不管去的地方是不是语乐的院子,只要她去了那儿,势必会让人把语乐“请”走,宁墨玄从一开始的反感渐渐变成了无能为力的习惯,毕竟规矩是他定的,总不能出尔反尔。
可日日都要见到周清安,宁墨玄着实心烦,于是惊蛰那日,宁墨玄答应只要清安诚心为语乐践行,他就将人送出府。
宴席之上,语乐缓缓举起杯子:“妹妹以茶代酒,愿意从今日起搬出相府,再不打扰丞相和夫人。”
清安自始至终都没待见过她,于是便由着她自言自语。可片刻之后,那女人却满脸苍白地指着清安:“我明明打算离开的,你为什么还要害我的孩子?”
宁墨玄紧紧抱着语乐,他看向清安的眼神充满杀意:“你就这么容不下我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