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病人自己要寻死,艾亚亚也不会眼睁睁任其就这样去死的,既然聂天明的幕后黑手,那她相信,这些病人并非真心寻死,而是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缘由,等陶月月医好了病患,她再慢慢从病患的嘴里问出来不迟。
若是现在放任不管,只会糟蹋了陶月月和柳青城的医病,而助长了聂家父子的嚣张气焰。艾亚亚深知这一道理,便赶紧换了陶月月来,把后面排队的病患先推一推,先医治这几个重病患要紧。
艾亚亚要推迟队伍的进度的话才刚一出口,一下子就引来了排队的重病患的议论纷纷,虽然大多数人还是能体谅的,可难免也有无法体谅的:“怎么这样啊?”
“就是!”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大家都是来医病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当然要是人数少,就光医治这吐血的一位,大伙也没什么怨言,可艾亚亚一张口,竟是要先医十余个重病患,这下病人组成的队伍可算是乱了营了。
“还以为非她不可呢吧?”有人找茬似的低低一声,竟是在人群之中煽动起群众来。“走,去白郎中那边,全县城的郎中都在那边呢。干嘛非得等她,一个几岁的娃娃,就算本事了得,这品行怕是也……”
“先来后到都不懂,真难为咱们拍那么半天,竟是光等她了,可她到好一点信誉都没有!”
再这样两三个说闲话的歹心人的煽动下,原来本是排在陶月月医桌前的人龙开始晃动,渐渐的,人龙中大部分人全部倒戈向了白郎中那方。
见此情形,白郎中那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本来这招,他是打算留到明天再用的,可陶月月这小娃娃实在是厉害,已是把他逼入了不得不使绝招的境地。
拿下了今天,还用愁明天吗?现在陶月月的名声已是毁了,现在他白建仁只需稳扎稳打,就是胜券在握了!想到这里,白郎中不禁勾唇低低地窃笑了起来。
“白郎中,我都等您半天了,您倒是赶紧给我开方子啊?!”这位督促白郎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临川县的大户王公子家的贴身下人。说是下人,也有点委屈了这人,临川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公子实则是个断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公子的老相好。
清牌楼的小倌。当然清牌楼可不单只有小倌,还有各式各样姿色妖娆,风情万种的的风尘女。
“温公子,这是您的方子。您拿好了!”被温公子这么一督促,白郎中赶紧收回神来,从他面前杂乱无张的桌上寻来扫去,终于把一张开好的方子递进了温公子的手里,才把方子递出去,白郎中就又朝着艾亚亚等人的那个方向怕漏了好戏般的继续张望了起来。
“白郎中,咳……”温公子手捧在唇前,浅浅地轻咳了两声,骨子里透着股女子才有的秀气。
“怎了?方子不是给你了吗?温公子还有何见教?!”说实话,白郎中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温公子的,这样的小倌靠出卖色相,皮肉的,来他这里看病,他都怕沾了手,染了什么不干净的风尘病。可碍于王公子是临川县的大户,白郎中自是给温公子留了几分薄面的。没敢把话说绝了,只不过,白郎中心里则是希望赶紧把这比女人还秀气的温公子早早打发走。
“这方子不要钱吧?拿药也不用我掏银子吧?!”别看温公子虽是傍了王公子这样的大款,可他的生活却过的病不宽裕,甚至可以说十分的拮据,也不知道他从王家捞得那些银子,都被他用到哪里去了!
“不用,不用!”白郎中不耐烦的冲着来问诊的温公子嫌弃地摆了摆手:“温公子也真是的。有王公子那样的大户在,抓个药,问个诊,瞧瞧你竟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白郎中自是不知道温公子从王家捞了的钱都用在了哪里,只当温公子是个极其吝啬之人,再加上温公子又是小倌出身。所以白郎中便对温公子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温公子面露不快地冲着白郎中一拉嘴角,其实他跟王公子确实十分交好,他也确实是王公子的老相好,可王公子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不堪,而他也没有外面传的那般的贪图荣华。他跟王家公子是真心相爱的,只可惜,谁都不看好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是。是。是。温公子,方子您也取了,赶紧进去拿药吧,您这头疼脑热的都耽搁好几天了,再不赶紧吃药压下去,回头只怕会严重了呢!”别看白郎中嘴里说的是医者父母心的话,可实际上,白郎中却是言不由衷,对于温公子和王公子这对,他是有够嫌弃。
“嗯。”温公子柔声应了声,手掩着嘴角,禁不住又咳咳地咳了起来。
白郎中甚是嫌弃地赶紧从诊箱里取来一块抹布,温公子才一离开,他便赶紧细细地把桌子擦了一遍。咦,可别让那小倌给招什么风尘病,到时可是会碍了他的生意!
忙着清扫污秽的白郎中,竟是粗心大意的没有发现,就在他刚刚乱扫桌案找方子时,地上掉了一张纸,纸上写的前几位的药草,竟是与他递给温公子的方子上的一样。
那纸被风卷起,迎风而起,最终飘进了人群脚下,被踩了个稀烂。
“月月,怎样?”放下可恶的白郎中不提,再看陶月月这边,这位呕血的病人导致陶月月不得不陷入了苦战的境地之中。艾亚亚在一旁看着都不禁有些的起急。
早知道,医起来这么费劲,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