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个人都饿得狠了,待菜一上桌就立马动了筷子,客气、寒暄、淑女、绅士全都免了,连说句话都要见缝插针,说的还都和吃有关。
夏弦:“这回锅肉真地道,肥瘦相间一点不腻。”
箫泽:“那是因为里面的青椒是朝天椒,辣味把油腻感死死压住了。”
夏弦:“不行,为了这盘麻婆豆腐我要多吃一碗饭。”
箫泽:“尝尝这道鱼香茄子,招牌菜。”
箫泽:“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夏弦:“怎么没有,你不就在和我抢吗?”
……
味道好,心情佳,吃得快,吃的时候不觉得,等吃完走出餐厅,夏弦才惊觉自己今天真的超量了,而且还超得有点多。
于是当箫泽提出要送她回家时,她立马拒绝:“箫总,你先走吧不用管我,这里离我家不远,我步行回去。”
谁知箫泽一听就笑了,语气还有些幸灾乐祸:“怎么?吃撑了?”
这么丢脸的事,夏弦当然不会承认,她忍住打嗝的冲动死硬道:“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吃了饭应该走走,消化一下。”心下不由抱怨,人聪明是好事,只是看出来不说出来会死啊?懂不懂得什么叫大智若愚。
“你家离这里少说也有三公里吧,真要走回去?”
“三公里而已,半小时就到了,时间距离都刚刚好。”
“你不是没肥可减吗?还消化什么?好不容易吃饱了,你走回去消化了,不是还得吃?”
这是什么话?当她是原生动物吗?
夏弦绝倒,抬头望着他深沉如浩瀚江海的眸子,心跳加快。
都说看人得看眼,心思再深的人眼里都很难藏住事,可是她看了还是不太懂,他此刻温柔中带着淡淡锐利似是探究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那温柔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溺人,却又因那潜藏的点点锐利,变得遥远,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语气已经无异:“吃饭前的确是没得减,大吃大喝过后就不同了,学过能量守恒的人都知道,光吃不胖的唯一解释只有一种那就是消化系统异常紊乱,我自认为是个正常人,不能随意放飞自我。”
“夏弦,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每次说笑话的时候都这样一本正经吗?”越是一本正经他越是想笑。
夏弦再次绝倒,这就是鸡同鸭讲?她这么严肃认真的分析在他那里怎么就成了说笑话?
算了,关于认知能力解释不清楚。
箫泽看了时间,似是和她商量,语气却不容拒绝:“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在街上走不安全,待会儿走出了汗再吹风很容易感冒,如果实在想走,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走到街尾再折回来,怎么样?”
“这样也好,可是你……也要和我一起吗?”
“嗯,走完再送你回去。”
和萧泽并肩走在街头是夏弦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如今那人真的近在咫尺。
心里好甜,跟喝了大罐的蜂蜜一样,甜得快溺死!
心跳又快了……
夏弦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还是忍不住会紧张,会不自然,骂完又安慰自己,这大概是喜悦过头的真实反应。
她微微落后他半个身位,目之所及是他放在身侧的手,宽大修长,指骨分明,也是干净白皙的。
很漂亮的手。
她看着就不由想象要是被这样一只手牵着会是什么感觉?
这样一想脸就红了,却是不敢行动。
箫泽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过她的脸,心里也不是毫无波澜。
她的脸红红的是觉得冷吗?怎么他会觉得热,他明明穿得不多。她今天的妆容很漂亮,淡雅精致,不说话的时候更显成熟妩媚,可他脑海里总是闪过那天晚上她素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的情形,看着柔弱,诈人的时候戏又演的十足,明明知道她在故意刺激对方,可在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朝她扑过去,他当即不可控制的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因为各怀心事,走了一大截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夏弦,你冷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啊?不……不冷。”被人戳破心事的结果是脸更红了,还连累了耳根。
看她的反应,萧泽似是明白了什么,那感觉竟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事实两分猜想八分,然后心里就傻傻的兴奋起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理智还在,懂得收敛控制。
“我看你的脸很红以为是冻得,这个天气风虽然不大,却扎人。”这是掩饰加试探?太故意了吧。
“不是冷的,是热……”夏弦在他面前演技为零,藏不住事又想藏连解释都不利落,“刚走得太快了,也可能是……穿多了。”
箫泽知道她撒谎,不拆穿,顺着她说:“那走慢一点。”说着步子真就放慢了些。
“夏弦,你来这里多久了?”
“七年了。”
“难怪你中文这么好,如果不看员工资料,我都不知道你是华裔。”
“我中文好不是这个原因,我爷爷祖上按他的话讲就是簪缨世家,几辈子的书香门第,据说光大清朝都出过好几任封疆大吏,进士什么的就更多了,他老人家作为长子嫡孙在那样有底蕴的家庭里长大,文学造诣可想而知,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会弃文学理还移民英国,只知道从我记事起,中国文化就成了每日的必修课,爷爷再忙都会抽时间亲自教我,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等一系列他老人家推崇的国学经典我当时背的都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