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贻误军机,非战之罪,燕将军和杨中郎引以为戒,不必放在心上”单大总管意兴阑珊的说道。
“杨中郎身负重创,某请准其回海兰泡养伤。”
“准”
大帐内一时无话。
“独孤都尉,目前形势你如何看?”顿了顿,单思敬大总管问向无聊研究行军大帐的魔狼天星。
要说燕唐如今确实国力强盛,此次远征物资储备丰富,行军大帐四根两丈粗木支撑,细木穹顶,顶蒙牛皮,四周垂绸布,地铺毡布,帅案桌椅齐全。
独孤都尉正计算着大帐所费财物,听闻单大总管垂询,抱拳一笑“所谓军贵神,某等当戮力而为,谨听大总管训示”
“某是问汝有何良策拿下呼玛,不是让汝说废话”
“恩,呼玛城虽不高,但应势而立,突厥经营多年,恐怕不好打啊”
“某当然知其不好打,汝有何良策,尽管说来”
“这个,燕唐兵强马壮,兵力是其数倍,当围而攻之”
“怎样围?怎样攻?”单大总管步步紧逼。
“先顺河而上,找一地势,截其来水,运土填河,焚其鹿砦,顺势而攻,当可拿下”独孤魔狼总算给了个不是意见的建议。
“这样靡费时日颇多,独孤大总管命某等七月初与中道会合塔河,如今已进六月中旬,依你之计,没有三两个月无法拿下呼玛”边上李献诚都督说出了征漠河东道大军的苦楚。
“呼玛守军虽只有三万,但准备充分,且孤军作战,全军抱团,不好打啊”裴总管也插言。
“管他好不好打,打了再看”刚刚斩杀敌军万夫长的右威卫都尉程彭大大咧咧的叫道。
“大总管,某等攻打呼玛,一是要快,二是不能损耗严重,如今大军背水而战,拖延时日恐军心不稳”三公主燕君鸾也说出了她的担心。
“是极,燕将军所言真知灼见,攻打呼玛,要快准狠”右威卫长史祝武将军也助自家将军一臂之力。
“如今突厥军马肯定龟缩不动,今日与某等稍一接触,见事不可为尽撤其兵,观其守将,治军果决,某等有场恶战”李献诚都督也在分析形势。
“汝等先下去,整军备战不得有误”单大总管听言尽是呼玛不好打,没一个好主意,挥手让诸将回营。
“独孤都尉留下”独孤天星也舒口气准备回营补觉,忽听大总管唤己留下。
“大总管留下某,是否请某进餐”魔狼天星笑嘻嘻的转身。
“自己倒茶”单大总管脸色不好看。
独孤天星只得自己找来茶盏,先给大总管斟满,这才自斟一盏。
“好茶”独孤天星美美喝了一口。
“就知道吃喝”单大总管喝道“让你出个主意,期期艾艾”
“某不是给出了方案了吗?”独孤天星委屈的回答。
“某知道你所说是稳妥,可时不待我啊”单大总管长叹一声“某等在海兰泡延误一段时间,如今军令如山,呼玛必须尽快拿下”
“那是,六月底拿下呼玛,七月拿下塔河,八月进军漠河,远东十月冰寒袭来,九月如不能拿下漠河只有等待来年再战”
“你也知道此次征漠河是与天斗,只有这几月时间适合作战,如若延误,到时候大军恐怕回撤都不及啊,三年前的旧事重演,某等当悔之不及”
“行了,大总管不要如此悲观,其实呼玛说拿下也不难”独孤天星神神秘秘的说着。
“哦,有何良策?”
“突厥引水护城,自是良策,可水是双刃剑,突厥能引水而来,某等可助其声势,引更多的水来”
“汝是说水淹呼玛?”
“然也”
“哼,燕唐大军在野,地势尚不及呼玛城,等水引来,恐先淹的是某等”
“哎,大总管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呼玛是有城墙,可观其之势,土堆耳,至于某等大营地势比呼玛低,这不是问题,北面哪儿不是有座小山吗?把大营转到哪儿就是了,还有大总管不知右威卫有弄水高手?”
“何人?”
“宣节校尉顾梦术师可是水术师,某也粗通一二”
“截黑水费时颇多,恐延误时机啊”
“五天,给某万人五天即可”
“善,依你所言”
“仍需做出攻城态势,以期迷惑敌军”
“恩,截水不需全军出动,自不能让他们闲着”
“那请大总管召集诸将议事,查缺补漏”
于是单大总管又把刚离去的众将召回,一番故作姿态,单大总管抛出了水淹呼玛的战略,众人精神大振,一番激烈讨论,分派职责,各司其职。
北岸军马继续过河,一些攻城物事也6续抵达南岸,独孤天星亲自前往查探截水地段。
歇息一日,此日卯时饱餐一顿,辰时单大总管亲帅三万人马列阵呼玛城前。
上百驮马大车轮流运输物资,万余工兵阵前组装井阑和投石车。
远东林密,木材随地可取,配好的器械很快组建好了,高越五丈的井阑分三层,弩,底部操车手,高大的井阑燕唐就准备了二十架,投石车更是百架有余。
三万燕唐大军依次排开,最前列是刀牌手,接着跳荡兵,弓弩手,陌刀队,两翼骑军压阵。
巳时一到,弓弩手越阵而出,一阵散射,万箭齐,接着投石车出动,石头木墩等重物腾空而起。
呼玛城上的床弩也开始回击,双方各有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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