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俨的脸上堆满诚挚的笑容,向阴教头道:“既然阴大哥说到了这个份上,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阴教头听到严俨答应了,如同完成了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拉着严俨的手,连连摇晃,不停地道谢,如同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望着阴教头远去的背影,严俨不禁吐了一口唾沫,心中却压抑不住得意:“看来,老子在这个南山学院混得不错了,竟然有人吃老子吃饭了,还是老师请吃饭!”
到了下午的时候,高兴又把严俨叫到了一边,和颜悦色地道:“贤侄啊,你进入南山学院已半年多了,咱俩还没在一起吃过饭。这样吧,今晚由我做个东道,咱俩一起吃顿饭。”
严俨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神情,道:“校长相召,弟子受宠若惊,如何敢不遵命?但是,阴教头已与弟子约定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弟子要是失约于他,他一定会责怪弟子不识抬举!弟子得罪不起阴教头,更得罪不起校长!弟子实在是左右为难!恳请校长给弟子指点一点明路!”
高兴的脸上显出了尴尬的神情,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就与阴教头一块到我那里吃饭吧!”
严俨躬身施礼道:“弟子在这里先谢过校长的恩典!”
高兴把严俨拉了起来,笑道:“我与你爹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后,只有咱俩的时候,你就不用叫什么‘校长’了,直呼‘高伯伯’就行了!”
“那怎么行?”严俨非常认真地道:“弟子刚进入南山学院的那天夜里,校长曾当面叮嘱弟子:“从今以后,你就是南山学院的弟子了,尊卑有别,下次见了我,须叫‘高副院长’或‘高校长’!言犹在耳,宛如昨日,弟子怎么敢违背呢?”
高兴不禁脸上发烧,他打了一个哈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在南山学院,饭菜分为三等:李婧吃得最好,由专门的女仆洪芳照料她的饮食起居;高兴和几位教头次之,吃小灶;弟子们则吃大锅饭。
到了晚上,阴教头和严俨来到了高兴的宿舍,高兴已让食堂准备了四个菜。
当高兴殷勤劝酒的时候,严俨显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道:“校长啊,咱们南山学院不是严禁弟子们饮酒吗?”
阴教头哈哈大笑起来:“严老弟啊,咱们南山学院严禁弟子们私自饮酒。不过,倘若弟子在师傅的引领下饮酒,却是允许的!”
严俨笑了起来:“阴大哥啊,您这当师傅的,对于规章制度的把握,自然比我这当弟子的熟悉。我听您的!”
当下三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起来。
酒过三巡,严俨似乎是喝醉了,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他拍着高兴和阴教头的肩膀道:“高大哥、阴大哥,以后你俩要是遇上了麻烦事,小弟出面,一定能为你俩摆平!”
说完,严俨醉眼朦胧地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往上指了指:“我上面有人!”
但是,在心里,严俨却暗暗好笑:“老子不是‘上面有人’,而是‘下面有人’!只不过,高兴和阴教头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老子下面的人,竟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李婧!”
听到严俨以“阴大哥”相称,阴教头非常高兴,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严老弟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真够意思!今后,还希望严老弟多多提携!”
但是,听到严俨以“高大哥”相称,高兴却有些尴尬:昔日的“高伯伯”成了“高大哥”,凭空被降低了一辈。
尽管心里有些憋屈,高兴却不敢显露出来,反而显出了很高兴的样子道:“今后要是遇上了麻烦事,一定请严老弟出面摆平!”
严俨旁若无人,高谈阔论:“我根本没喝醉,因此呢,根本不是说醉话,我只是实话实说:人生在世,就那么一回事!用三句话概括就是:元气越高越好,官儿越大越好,美女越多越好!”
高兴和阴教头对严俨的话既无法反驳,又无法认可。两人表面上都显出了一副虚心聆听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如坐针毡,心中暗道:“单这一句‘官儿越大越好’就有大逆不道的味道了!”
突然,急骤而响亮的钟声响了起来。
严俨、高兴和阴教头均是脸色大变:在李婧的门口附近有一棵大柳树,树上悬挂着一口大钟。在南山学院,没有院长的命令,是不能随便撞钟的。一旦钟声响起,就是院长召集全体弟子和教头前往“修元场”聚会的信号。
当下三人不敢怠慢,立即赶往“修元场”。
严俨有意显出一副脚步踉跄的样子,经常需要高兴和阴教头扶持一把。
没过多久,南山学院所有的弟子、包括女弟子,以及所有的教头、伙夫、工匠、奴仆,全部赶到了“修元场”,足有千余人。虽然人数众多,却是鸦雀无声。
现场点起了近百根火把,场面蔚为壮观。
李婧神情肃穆地登上了“修元场”正中那个一丈见方的小石台。
火光映照下,李婧的俏脸显得宝相庄严,犹如谪落人间的仙子。
严俨不禁心中一动:“这个小妖精确实令人着迷啊!单是从容貌上来说,一点儿也不亚于纳兰淑梅!”
不由自主地,严俨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三千年前,纳兰淑梅的身材、容貌和气质,一股烦躁的情绪,也从严俨的心中产生了。
平心而论,无论是李婧,还是纳兰淑梅,她俩的容貌,都是与骆洛神、秦落雁并驾齐驱,但是,却比不了独孤倾城的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