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府外,关于风夕崖为何会修行进境那么快速,南胜城中又有“知情者”透露内情原委了:
“风家少爷乃是罕见的阳木灵根,最初修行的功法与灵根不相匹配,妨碍到了他的修行,世人误以为他天资低劣,连道侣契约者嫌弃于他。如今风家少爷得到艮山寺大德高僧的佛法点化,参悟玄妙授法真言,修行时宛如鱼儿得水,更有那位妖修强者的青木元气灌顶,故此修行一鸣惊人……”
这种说法不知从哪里传出,让无数听者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在南胜城范围内,世人对风夕崖的态度还是以震惊赞叹、羡慕嫉妒为主流,心怀恶意猜度的人相对只是少数。但在这少数人中,却有不少惴惴不安、日夜诅咒、怨毒暗恨之人。
方府,方星咏的私人静室中。
方星咏匆匆走进静室,随手将门关紧,阴着脸看着静室中那道身影,压低了声音道:“戴师兄这次屈尊前来,又能给小弟指点什么迷津?记得半年前戴师兄劝我不可动用激烈手段,以免别人起疑,说我想得到风府,只是小事一桩,风学真已亡,风吉失踪,宁府势利不会相帮,只待我将风佳妍纳来,再让那风夕崖遭遇反噬、重伤、身死,风府自然而然便是我的……”
方星咏话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对戴师兄信任有加,言听计从,依照此法行事,可是现在,小弟我不仅未能得到风府,反而遭受家法惩处,父亲更是听那贱人母子挑拨,险些让我去风府给风夕崖赔礼道歉!还请戴师兄教我,事到如今,我该怎样做,才能在东城再寻一处比风府更适合、更易得、更不会引得别人起疑注意的地方,来修行咱们枯神教的‘夺灵神术’?”
被方星咏称为“戴师兄”的男子看模样只有二十四五岁,修长清瘦,容颜俊美,湛蓝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自斟自饮,竟让这略显昏暗的静室之中起了几分夜风幽凉之感。
“方师弟莫急。”这位戴师兄等方星咏说完,才头也不回的轻笑着出声,“你也清楚,我枯神教是飞沙国圣教,总教坛在那极西之地,与这辰星国相隔亿万里之遥。数百年来,辰星国、天武国等地,无论是人门,还是妖派,无不狭隘偏颇,排除异己,容不得我枯神教传教布道。”
他看着手中书卷,悠悠一叹,“所以,教中师兄弟虽是遍布天南地北,却都不得不施展秘法掩藏气机,不仅在传教布道时如履薄冰,便是自身神术的修行,也需要谨小慎微,隐秘行事。”
说到这里,他放下右手中的玉壶,又收起左掌上的书卷,抬头看向方星咏,“方师弟是由我引荐入教,我便要为你的安危谨慎负责,一处合适的修行之所罢了,唾手可得,怎值得你激烈行事?”
从头到尾,这位戴师兄说话时,语调声音都是异常的柔和。
方星咏听着他低缓如水的话语,怒气不由自主的消退下去,皱眉道:“戴师兄不必再教这些,我自是知道轻重。只是如今,我得不到风府也就罢了,但我已经得罪死了那风夕崖,偏生那风夕崖灵智开窍,一飞冲天,眼看竟能与仙门大派的绝世天才相提并论,若是等他拜入仙门……”
“呵。”戴师兄笑着打断他的话,“方师弟说笑了。什么叫仙门大派的绝世天才?”
方星咏被他打断话头,有些不悦的等他继续说。
戴师兄负手踱步,低吟一般的道,“我枯神教的圣婴小师叔,年仅九岁,已是灵池九层,正在参悟渊海境界的瓶颈。天香教的菡梦仙子,芳龄十二,已是渊海强者。远的不说,就是这辰星国的皇子,第二十九皇子邬阳烁,不过五六年岁,已是灵池境界……这等天资,才称得上是绝世天才。”
方星咏握了握双拳。
戴师兄瞥了他一眼,“至于那风夕崖,他自幼修行,熬炼筋骨,积攒法力,年已十八,以前没能提升修为,只因他功法与灵根不符,悟性灵智也不够,但他肉-身的修行底子却是打牢了的。而今,他改修适宜阳木灵根的功法,本就是厚积薄发之势,更别说,他既有鉴虚和尚的佛法点化,又有草木妖修强者的青木元气灌顶,如果这样他都不能进境神速,那才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方星咏听得神情复杂,既有恍然之后的庆幸放松,又有羡慕嫉妒的不甘不平:“我南胜城是小地方,不知仙家大派的威严气度。不过,那风夕崖如此进境,就算惊动不了仙门,也必能拜入辰星国的强派之中。小弟我只在南胜城中有些自在,出了南胜城便什么都不是,若那风夕崖拜入……”
“方师弟稍安勿躁。”
戴师兄见他依旧是顾虑重重、满心嫉恨的模样,脸上更多了些笑意,摆了摆手道,“实话说与你听,愚兄早在过来之前,便已略施小计,马上就能为你解决这条隐患。你也莫要不信,愚兄之所以还与你说起风府,只为叮嘱你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不可一叶障目,免得被风家那个猴儿般显摆天资的东西吓到,蒙蔽了灵台心眼,看不穿事物真相,最终鲁莽行事,泄露出一身机密。”
方星咏却不太敢信任他的轻描淡写,嘴角轻微撇了下,道:“谢师兄费心,不知戴师兄又要略施什么小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任何隐患都要掐灭在萌芽之中,这是咱们枯神教的教义之一,更别说那风夕崖既有鉴虚高僧的佛印,又有妖修强者的护持,师兄若是大意,可又要误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