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晴到底还是懂得尊敬长辈,心里憋气,没言语。
可大爷们一个个都是闲得牙痒痒的主,没事恨不得找点事情做,否则这个天,谁会凑在这里下棋,自然更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纷纷出言帮腔。
“孩子有没有教养!懂不懂什么叫尊老!”
“碰着人了知道不?”
“这孩子就是欠揍!刚才下车的时候,我就看着她没规矩!”
早晨和小李吵了一通,心里委屈,现在又被大爷们冤枉,项晴实在忍不住,眨巴眨巴眼,忍了再忍,眼泪还是出来了,带着哭腔,“你们冤枉我,我根本没碰到你”
“我一大把年纪还能冤枉你!”
“就是!这孩子”
“哭什么哭,你碰着人了,还有脸哭!”
陈皮懂得审时度势,趁着大爷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先是打开了门,省得待会再当孙子,把空调打开之后,才来到项晴身前,点头哈腰,“大爷,别跟小孩一般见识,不懂事。”
“不懂事?多大孩子了不懂事!”
“不懂事就得教训教训,小子,你是不是想拔横?”
不仅如此,就连项晴也不领他的情,“我没错,是他们冤枉我!”
“你看这孩子,碰着人了,不说对不起,还嘴硬!”
“我今天就替你爹娘给你立立规矩!”
眼见几位大爷开始撸胳膊,挽袖子,项晴也是不依不饶,陈皮心里暗叹,“何苦来哉!”再次使出自己的撒手锏,让烟。
“是,大爷,您说的对,是该教育,抽根烟,消消火,消消火”说着,他不顾项晴的反应,把她推向屋里。
项晴虽然强悍,但到底是姑娘,力量有所不如,连推带拉,总算进了屋,玻璃门一关,大爷们不依不饶的声音降低了不少,空调的凉风一吹,暑气顿消。
姑娘趴在办公桌上,肩膀一颤一颤,嘴里“吭哧吭哧”的抽泣声,这是委屈的。
陈皮静立一旁,不言语,非不欲,实不敢尔!只是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递过去一把纸巾,过一会,再递过去一把。
好容易,项晴哭够了,陈皮指了指洗手间,“洗把脸吧。”
她洗过脸出来的时候,外面也安静下来,大爷被大娘叫回家吃饭了!
陈皮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不看还好,一看立时感觉到五脏庙空空如也,屋梁经过虫蚀鼠咬,几乎到了要房倒屋塌的地步,于是问:“要不咱先吃饭去吧?”
“我不饿,你去吧。”项晴坐在电脑前面,平均两分钟打开一次邮箱,她也想早点离开,实在尴尬。
陪太子读书,太子不说饿,侍者怎敢饿!所以,陈皮只能忍着,指针一跳一跳,他的心也随着一阵阵发慌,坚持到一点来钟,他再也忍不住,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两个面包,几根火腿肠,垫了两口,同时,心里庆幸,“多亏那天买早饭,找回的零钱没还给刘如意。”
一点半的时候,徐总的电邮还没到,项晴打过一个电话,徐总的语气不耐烦,两个字“等会”然后就扣了。
陈皮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听到“咕噜”一声,默默起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个面包,两根火腿肠,一盒牛奶,“吃吧。”
“我没带钱包,回头还你!”说完,项晴狼吞虎咽。
两点来钟,徐总的电邮还是杳无音讯,项晴不住的捶打额头,像是有些不舒服。
陈皮怯怯的问:“头疼?”
“嗯。”
陈皮是久病成医,于是,医者父母心,指点起来,“你揉揉风池穴,可能会好点。”
“风池穴?”项晴一愣,很明显,她不知道风池穴在哪。
其实何止她,对于一般的小姑娘,不看武侠小说,不看医书,能知道风池穴才怪嘞!
陈皮只得转过头,一边比划,一边说,“脖子后面两条大筋连着,最上面的两个穴位,你用大拇指使劲按,别怕疼。”
项晴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按照吩咐,使劲按了一阵。
“好点没?”
“嗯。”项晴点了点头。
陈皮不免得意,继续传授自己的心得,“平时在办公室坐着,没事侧平举胳膊,也能缓解。”
“你还懂这些?”项晴终于主动问了一句。
“我是久病成医,从初中就开始头疼,到医院还查不出毛病!”
似乎终于找到了共同语言,项晴也暂时忘了眼前人卑劣的人品,大眼睛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像两柄毛刷,“我也是!疼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那你要注意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头疼实在厉害,两眼一黑,昏倒了!”
“这么严重?”
“是啊,后来,我坚持锻炼,头疼没犯过,这两天一停,又开始了,所以你要是有时间,也要加强锻炼。”
“嗯,我回头也试试。”说着,她又点了两下鼠标,终于,徐总的电邮姗姗来迟,她也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