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药的药方是刘伯温下的,并非什么千金良方,却是滋补上品。虽说王小十体内内息不绝,可人毕竟是人,若时间久了不进食,也必然会虚弱下去。这些滋补的药品,就是为的王小十能够多撑上一段时间!
连续几日,都是刘伯温伺候王小十汤药,也把他给折腾的够呛。而小羽丫头接连瞧了这么多天,也学了个大概。她本就是聪明的丫头!
“刘先生,让我来喂他吧!”
“好!”刘伯温正好借此机会起身活动一下。瞧着小羽细心的将汤药点点送入王小十的口中,刘伯温才含笑着点了点头。
喂过了汤药,小羽低着头,脸上羞红一片。“刘先生,还麻烦您出去一下。我想、我想……”
“王夫人但说无妨!”
小羽声音压的更低,若非刘伯温也算是武林高手,如何能听到这细弱蚊鸣之声。“我想给小十他擦拭一下身子!”
王小十重伤近一月,身上的衣服未换过,更不曾梳洗打扮过,刚刚小羽给他喂药,见了好生难受,这就想着要尽为妻之责,给王小十擦拭身体。
两人虽已有夫妻之实,可这样的话对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当是令小羽羞的低下了头。
“王夫人!”刘伯温如此的称呼。“且不可动王将军。学生心中一切有数,只待等几日,王将军便可苏醒,那时再为其梳洗也不为迟。”
一听这话,小羽也顾不得了满面的羞怯。“刘先生你说小十就要醒了?”
刘伯温道:“想来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吧!”
小羽听罢欢天喜地的走了。刘伯温暗道:“小羽这丫头的确是王小十的良配!虽然这桩婚姻之中被朱元璋插了一手,搞得如同逼迫王小十成婚一样,可说到底,两人终究是天赐的缘分!”
一切就如刘伯温所说,到了第五日头上,王小十果然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珠转动了好久,才似是看清了屋中的情况。他眼神中透露出询问,像是在问刘伯温,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王小十睁开眼时,第一个就见到了刘伯温。他想要说话,却听刘伯温开口将他拦住。“不要说话。王将军身上创伤太重,开口说话,都会成为你身体的负担。小十你放心,大帅他们一切都好,而且已经去为你请了神医,不日后就能给你疗伤。”
王小十眨了下眼,算作是答应。而后他眼珠四下里乱转。
“你是在找小羽吧!她本想着来看你,是我没告诉给她你醒了。一来怕她太过激动,再者是怕你过于兴奋,而牵动身上的伤势。”
王小十眼神一定。刘伯温道:“你是想问自己身上的伤势吗?”
若此时王小十能够起身,定会给刘伯温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老家伙,简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己想的什么不过一个眼神他竟都清楚了。
刘伯温道:“小十你可还记得当日的情形?当时你的胸前被张定边一棍洞穿,胸骨当时碎裂,右肺也被贯穿。而且,张定边这一击力大,你非但胸部受创,更兼是力道直透全身,你全身的骨头多多少少都受了损伤。有的更是折损严重,所以你不能动。一但过分活动,轻则周身疼痛,重则能使筋骨齐断。”
换句俗话说,王小十如今虽然还是个“全人”,可实则身上的关节都已经受了损伤,一但大动,就难保不会散了架。
“你也不用担心,那位神医大名不虚,必然会将你这伤治好,将你全身的关节尽数接上。
至此,王小十才算是放下了心,重新闭上了眼。
又过数日,王小十更为有了精神,每日睁眼的时间更多。只不过刘伯温仍旧不让其讲话。
待那日见到小羽时,王小十心中甚为激动,当下就不顾刘伯温的叮嘱想要开口说话。可他用尽了力气,才不过是嘴唇微动,却就引得周身一阵疼痛,他这才又重新按捺住了性子。
如此这般,王小十是一天比一天有精神,眼神是一天比一天的亮。数日之后,朱元璋那里又来了信。
信上说,去往临安府的军士打听到了滑寿的消息。说是滑寿应方国珍所请,去临安府医治一位病人。如今,已与那病人乘船自海上奔了大都,他们是赶晚了一步。
刘伯温手里攥着信纸。若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桩好消息,虽未曾将那神医请来,却终究是打听出了他的下落。如今只看,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刘伯温背着手在门前踱步。一步、两步,自门前来回的打转,心里却也没个主意。
这时候,又有人来探望王小十。自打王小十清醒的事情传扬出去之后,前来看望的人就从未断过。可为了王小十的病情着想,刘伯温是在门前一一挡驾,谁也不曾让进。这不,今天花云又来了。
“刘先生,小十怎么样了?”花云来得急,三步并做两步的行。
“花将军!王将军无事,为了伤势起见,花将军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花云道:“刘先生,大帅来了将令,调我回太平去领兵。我这一走,还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不看上小十一眼,我这心底放心不下啊!”
军中的这些将领们,朱元璋还是比较器重花云的。年前,朱元璋之所以会使冯国用换回花云,一则是朱元璋打算去往婺州路一趟,看中了花云的身手,调他作为自己的护卫同行。二则,也是希望花云借此回应天来,安安稳稳的过上个好年。
不想,在婺州路王小十等人重伤,而花云伤势最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