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的府邸位于长安城的西北角,属于十分偏僻的地方,平时陈平都是深居简出,自从刘邦驾崩之后,忌惮于吕家势力的他,一直都是选择谨言慎行。
王布刚一走到陈平的府邸,就看见锈迹斑斑的大门,王布知道陈平有意为之,于是王布没有选择正门,而是直奔陈平府邸的后院小门。王布敲了敲门,许久都没见人来开门。王布思索片刻,大笑对着门内大喊:“陈平大人,今日邀我来饮酒,为何迟迟不开门啊?莫非是以为我带了两张嘴来,会把你的酒喝光?”
话音刚落,门便缓缓的打开,陈平就立在门后,拱手行礼道:“外使快请进!平早已经布下酒宴,足以让外使喝个痛快!”
王布笑了笑,一把抓住陈平的手说:“好,那今日我们就一醉方休!”
说罢两人朝内屋走去,陈平用眼神示意王布跟着自己走,最后停在了一间暗室里。这间暗室乃是半地下结构,非常隐蔽和隔音。
陈平倒了一杯茶给王布,两人席地而坐。陈平先是拱手致歉,为自己先前迟迟不开门而道歉,最后便是问这“两张嘴”的事情了。陈平一脸喜色的说:“两张嘴便是吕,先生此行莫非就是为了陛下而来?早先听陛下谈论过先生,称先生有天经地纬之才。今日得见,实属幸事。”
王布挥了挥手说:“谬赞,我确实是为了陛下而来,同时也是百越王而来。不过今天丞相的表现可让我有些吃惊啊!”
陈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办法,这些年别看吕后再朝堂之上似乎信任我,其实暗地里时刻在防着我。我府邸周围全是眼线,这些年我都是深居简出,从不拜访其他人,就是为了让吕后放心。”
王布点头表示理解,陈平才是真正明白人,就算他要反对吕后,他也不会挂在嘴上,相反他还会藏在心里,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在跳出来。“那今日流血政变之后,恐怕丞相也要出山了,如今朝堂正缺少一个领头人。”
陈平笑了笑说:“不,先生知道时候还未到。虽然我百越王赵佗愿意帮陛下,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朝中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若是先生愿意帮忙的话,可以回信告诉百越王,要他请求陛下的赐封。以此举来声援陛下,从而获得各封王的响应。”
听罢王布拿出赵佗之前请求赐封的信件,递到了陈平手中。笑着说:“百越王早已经考虑到了,此次吕后诛杀了这么多先君遗臣,朝内形势即将变为皇权派和外戚派,新贵将放弃内部派系,转而团结一致。所以这时候百越王的加入,势必会让吕后忌惮三分。”
陈平看完信件之后,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赵佗居然会有如此见识。“百越王是想要吕后送归秦国皇室之后?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我只需上朝的时候表奏,碍于情面,吕后会放人的,何况当时你们有约在先。而作为回报,我希望日后陛下有事,百越王可以出手相助。”
“这是自然,接受陛下赐封,即意味着日后我们会全力支持陛下。”
畅饮一番后,王布方才告辞。
陈平看着王布离去的背影,感叹道:“日后怕是赵佗要与陛下分庭抗礼了!”
第二天早朝,由于刚刚发生的流血事件,使得这次早朝成为了吕后清算的主场,吕后将参与“叛乱”的所有大臣的首级请上了大殿,一一列举罪状。所有大臣面面相觑不敢语,吕后的手段有多狠毒,他们心知肚明。
待吕后列举完这些逆贼之后,陈平从众人中走了出来,上表道:“启禀太后,百越王赵佗以长沙国以北土地作为交换,欲换取秦国余孽,太后何故失信?”
吕后皱了皱眉头,本以为陈平会有对此次政变发表看法,没想到这厮居然提此事。“哦,丞相不必着急,因为这次逆贼作乱,所以我推迟了一个月。”
见吕后承认了有约在先,陈平立刻接下话说:“只是此约是陛下答应了百越王赵佗的,如果太后随意修改,恐怕有失陛下的威颜,所以还请太后尽早交割,不要让南蛮子笑话我们大汉。”
吕后揉了揉头,发现朝中大臣此刻都似乎支持陈平的看法,加上吕后也确实不想因此开罪于众臣,只得点点头答应。
陈平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因为吕后这次妥协,其实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给了皇帝一个面子。此事虽然是小事,但是却是刘恭实际处理的第一件事,意义十分重大,若是顺水推舟,说不定还可以加强一下皇权。
退朝之后,王布便收到了圣旨,同汉使一起前往长沙国完成交割和赐封。王布临行前,陈平赶来相送。为此王布便直接了当的告诉陈平,这件事情或许还需要陈平帮忙。陈平也未问原因,直接答应了。一直相送二十里,陈平才折返。
走在回长沙国的官道上,王布好好的同这两位秦国皇室之后交谈了一番。二人一位是公子意,一位是公主雅玉。当年随扶苏前往北方,扶苏自杀之后,他们被扶苏部下所救,一直流亡于赵、地。
而王布最关心的自然个赵佗一样,所以王布一上来就问:“公子,扶苏太子可曾留下过奇怪的玉石或玉佩?”
公子意不假思索的说:“留下过一块玉佩,但是被抓我们的人拿走了。”
听罢王布拿出一张图来说:“玉佩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公子意点了点头。
“终究还是落在了他们手中!”王布叹了一口气,回头一脸忧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