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商鞅遇刺这么重大的事件,居然在整个咸阳城没有惊起一丝水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被一股神奇的力量一笔抹去。
哪怕是商相府附近的居民,都只是隐约知道昨晚相府走了一点水,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知。
第二日的中午,苏秦和燕太子姬立盘腿坐在树下享用简便的午餐,两人一手拿着一块麦饼,另一只手托着一碗羊杂汤,正吃得不亦乐乎。
这种午餐对苏秦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但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太子爷就显得过于寒酦,燕太子将麦饼泡在羊杂汤里直到松饮之后,才皱眉咽下。
看着苏秦哈哈大笑。
门外东一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抒情起身,抽开门栓,就看见一脸黑眼圈的陈真哈士奇走进来。
“来了巧,还没吃饭吧,正好一起吃。”苏秦热情打着招呼,正要转身去厨房,拿一双碗筷。
陈轸疲倦的摆了摆手,对苏秦和姬立开口道,“苏兄,姬兄,你们跟我进屋,我有话对你们讲。”
看陈轸的表情比较严肃,苏秦和姬立对视一眼之后,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屋,陈轸立刻将门拴好,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就令苏姬二人大吃一惊!
“昨晚我师叔遇刺了!”
“怎么样,他没事吧?”苏秦盯着陈轸的眼睛问,苏秦揣测商鞅多半没事,否则陈轸绝对没有时间赶到这里来,不过看他脸色,也许商鞅受了伤。
果然就见陈轸勉强笑了一下,“还好,刺客用刀捅到师叔腹部,我来的时候,他已可以坐在榻上喝一些麦粥。”
“抓到活口没有,是不是嬴虔派来的杀手?”
陈轸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回答道,“只有一名刺客,被墨家派来的人给当场击杀,没法查是谁派来的?”
“什么,只有一名?”
苏秦有些惊讶,他上次接到陈轸告之这死士足有五六十人,怎么这次居然只有一名出手,他连忙问起详细情况。
陈轸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下细节,苏秦慢慢坐下来分析道,“我想应该是他们观察到相府突然涌进了七八十人陌生人,所以改变了行刺策略。”
“不过,”他心有余悸道,“他这一招声东击西,真的令人毛骨悚然,幸亏陈兄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轸眉头皱了皱。
“商相国现在还能走动吗?”苏秦问到,“这地不可久留,我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就是想通过刺杀的手段,一是当场击杀一了百了,另外若万一失败只是伤了相国的外,也可以拖延离开咸阳的行程。”
陈轸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师叔伤势并不重,估计最多五六天就可乘坐马车,所以还要麻烦那些墨家好汉再多护卫一段时间。
他拍了一下苏秦肩膀,“这次多亏他们,果然个个武艺高强,若不是墨家几次出手,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他突然想想又道,“哦对了,今天我出门的时,后面有人跟踪我,我拐了好几个弯才将他甩掉,以后我尽量少来这里,你们外出也一定要小心。
苏秦和姬立点点头。
……
第二日朝堂之上。
大师甘龙、上大夫左羽、大夫司马瑞等一众官员联名举奏,说上次劫囚事件,商鞅有重大嫌疑,说不定他就是幕后黑手,所以虽然引咎辞职,也难逃国法制裁,所以他们秦请秦公下令,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时,将商鞅软禁在府中,限制他离开咸阳,若案件审理之后证明他并非幕后主使,方可解除软禁。
秦惠文公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大手一挥,表示同意。
朝会之后,一个五百人的禁卫军在统领司马衡的带领下,将相国的府邸团团围住,所有人员的进出,都要由他们核对后才能放行。
当管家慌慌张张领着司马衡走入卧房时,商鞅的表情极为平静。
“司马衡参见卫先生!”
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军官踏上红毯商鞅,床上之人微拱手一礼。
站在床旁的赵良陈轸这是不由泛起一股怒色,商鞅原本的名字就叫卫鞅,这是他还是从事布匹留用的名字,在他成为大秦相国之后,世人都称他为商君或者相爷、侯爷,这里司马衡居然直接呼他为卫先生,真是无理之极!
“司马统领,老夫有恙在身,不能起床还,望统领海涵。”
“无妨,在下来来君上手谕,一应人等跪下听旨!”
屋里的人团团跪了下来,商鞅半闭着眼睛,静静听着。
就听司马衡手执黄绢念道,因商鞅牵涉到劫囚一案,所以在审案期间,禁足于相府,没有秦公手令,相府一干等等不能离开咸阳云云。
念完之后,司马衡没有理睬众人反应,看着商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冷笑一声,领着侍从昂然而去。
……
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空气中传了一身轻叹,陈轸开口道,“对方的刀已经磨得霍霍有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赵良的身子斜靠在墙上,若有所思的说道,“怎么这么巧,相同大人昨日刚一次,今日这些人就联名举秦,好像早就商量好似的。”
这时门外传来咳嗽声,丫鬟通报之后,周驼和胡大娘走了进来,胡大娘手里还拿着那柄昨日刺客用的匕首。
商鞅半睁着眼睛看向他们,做人都不知道,他们拿着这把刀做什么。
只见周驼从胡大娘手里,取下这把匕首,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