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一回头便看到了鸥竹,月光从窗外散进来,照在他空洞的眸子里,“啊啊啊!”贝堪实吓得后退了几步,同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的那几个随从,这几个个个都是他们家的高手,什么时候被无声无息打趴下了?
“乜中二!”菛沅大声叫了他一声,为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方位,果然鸥竹歪了一下头。
菛沅知道他了解了自己的方位,于是开心的站起来跑向他,鸥竹的这一下歪头正好把自己看不见的弱点暴露了出来,贝堪实瞬间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刺向他,他害怕,害怕事情败露自己再也没脸呆在江南,当年自己又是追求相玖茜又是派人打人的事大家可以念在自己小不懂事,可现在自己都二十好几了,这次回来是准备接父亲班的,利用他的老客户开展自己的商业宏图,就为了这个也不能让这俩人毁了自己的名声!
菛沅眼看见这一幕,突然顿悟这把匕首一开始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贝堪实一直把它别在腰间,就是为了万一自己大喊大叫他就灭口,“乜中二!”菛沅大叫着扑过去抱住鸥竹转了个圈,匕首从鸥竹袖子边擦过,鸥竹惊魂未定得问怎么了?“他要拿刀捅你,”菛沅这才回魂,突然发现自己刚才不要命的救了鸥竹。
“你救我干什么?”鸥竹笑了:“我会武功啊,”“可你看不见啊,”菛沅说:“而且在我的地盘上我绝不能让你出一点事,在你京城的地盘上时,我闯了那么多祸你都有办法保我安全,所以我也不能让你有事。”
“你俩还真是夫唱夫随啊,”贝堪实恶狠狠的吐出一句,然后再次握着匕首捅了过来:“你是副将军的儿子,今天我要是死在你手里,你们全家都完了!”“我要是不让你死在我手里呢?”鸥竹说着推开了菛沅并侧了一下头,贝堪实拿着刀得手从他耳边划过,鸥竹瞬间一把抓住,然后在他胳膊肘处点了几下,贝堪实瞬间捂着胳膊哀嚎。
“快走,”一看贝堪实这幅德行,菛沅立刻拉着鸥竹跑了,空无一人的街道,微风拂过商家门外挂的门幅,“对了,你刚才那一招貌似挺简单啊,”菛沅兴奋的问:“能不能教我?”“那你得从小就得练武,”鸥竹说:“没有哪个武功是你练几天就会的。”“切,”鸥竹听到菛沅的不满,接着又听到他难为情的一句话:“谢谢你来救我啊。”
“嗯,”鸥竹淡淡应了一声,菛沅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宁静安逸,菛沅想象不到,曾经的他是一个穿着盔甲,拿着长茅带领千军万马在战场杀敌的人,那时他的眼睛是怎样的呢?他想。
啪鸥竹突然伸出手拽住菛沅得胳膊:“有台阶,”菛沅回头一看,可不是嘛,自己面前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台阶,鸥竹腿比自己长,所以提前踩到了,他怕自己绊倒所以拉住了自己。
“尼玛!”夜晚里,菛沅的声音响彻天空:“老子什么时候得靠你这个瞎子啦!不公平!”
当晚菛沅又做噩梦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菛沅带着鸥竹去了那个灵堂,推开门,一阵阴风扑面,菛沅跪在写着相玖茜三个字的牌位前:“我昨晚又梦到你了,你一直在哭,你说……你不希望我受苦……”
菛沅说完低着头隐忍的流下泪,姐姐生前就对自己很好,她一定都知道的,我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外人不知道她死了么?”鸥竹也跪在他身边,“全江南的人都以为我姐姐嫁到了京城,”菛沅摇头:“包括贝堪实和那个聋子的儿子也是,”“那他们知道些什么?”
“他们只知道我把你拐走了,还上了通缉令,”菛沅吸了吸鼻子,“可那些都是我做的,”鸥竹转头:“你越狱也是我干的,”“都过去了,”菛沅叹了口气:“只要还活着就好啊。”
“不行,我不能让你背负这么多骂名,”鸥竹站起来:“我这就出去昭告天下,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早就不是他们心中的英雄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菛沅把他拉住:“省省吧,没人会信得,一个瞎子劫狱,一个瞎子上战场,一个瞎子爬过了玉龙雪山,乜鸥竹,这世上大部分,还都只是普通人,所以你不要去澄清,没意义。”
“少爷,少爷!”这时一个仆人跑进来:“你们快去前院,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菛沅震惊的站起来,“这……”那仆人看了一眼鸥竹,“好,我这就过去,”菛沅从仆人身边走过:“你把乜少爷送回房里,”“是,”菛沅跑到前院愣住了,米关德和贝堪实竟然都来了,正七嘴八舌的把自己在京城犯得事说得天花乱坠。
菛沅全身冰凉,他知道一定是贝堪实给了米关德钱,联合他一起来毁了自己,两个人说完了,相夫人一下子承受不了要倒,仆人赶紧扶住她。
相老板一回头看到菛沅,立刻大发雷霆地吼道:“你给我过来!”“爹,你听我解释……”菛沅走到他面前,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逆子,你给我跪下!”相老板指着他,菛沅听话的跪下,没有再看一眼那两个罪魁祸首。
“拿家法,”相老板叹了口气,仆人一愣,接着递上一根粗大的木棍,菛沅怔怔的看着父亲,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咳,相老板啊,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啦,”那两个罪魁祸首一看都动家法了立刻开溜了。
“你知不知道错了!”院中,相老板高举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菛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