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濛起身,道:“今日招待不周,只是宫中多事,不能同姐妹们尽兴玩乐。”
陈孺子摆摆手,便带着赵孺子离开,只见那赵孺子走的时候还在往含春殿外望,许濛见了,莞尔一笑。
二人刚走,满娘就端着炖好的牛肉来了,见许濛双颊微红,道:“可算是走了,我就怕我的好菜上来,她们就不走了。”
许濛笑,“哈哈,这倒也是,我觉得呀,你做的好菜,比太子殿下吸引人多了。”
“快,阿满,上齐了菜我们就坐下,你让外面的宫人们都下去吃吧,我们带着小彘和阿苍自己玩儿。”
在宫中难得这样快活的日子,满娘脸上带着笑,出去了。
许濛抱着两个孩子坐在桌边,对着他们笑道:“小彘,阿苍,猜猜阿娘给你们做了什么?”
她眼中盈满笑意,微微红的面庞上粘着乌黑的发丝,这娇俏的神情真是分外动人,阿苍和小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是认真的样子。
满娘进来,只见许濛扑哧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了两个奇形怪状的小布偶,一个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小猪,另一个隐约看着像是个小鹰。
满娘坐在一边,含笑看着许濛,只见许濛将小猪放在小彘手上,小鹰放在阿苍手上,道:“这个就是小彘,这个就是阿苍,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
两个小朋友呆滞一瞬,忽然有些嫌弃地看向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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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娘进来,见三人大眼瞪小眼,她道:“怎么,互相看着就能吃饱了?”
许濛转过头来,只见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晕,她道:“阿满,你,你回来了?”
满娘走过来,坐在一边,“你呀,不吃东西就喝酒,今晚肯定要醉。”
许濛吃吃地笑道:“醉了,现在已经醉了。”
许濛同满娘大快朵颐,吃着吃着还要逗逗两个孩子,小彘和阿苍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色,似乎也有些馋了,许濛喝高了,就开始说胡话,搂着满娘乱七八糟不知在说些什么。
接着许濛站起来,嘴里开始唱歌,“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这是流行在南方的歌谣,好生精致流丽的歌词,在许濛轻声吟唱之下,便显得格外悠扬动人。
满娘含笑看着许濛,她自然知道许濛喝点酒就心情好,喜欢唱歌。
正在许濛刚要唱第二遍的时候,忽然身后的门开了,许濛带着醉意转身,只见陈昱的面庞从黑暗里慢慢显露在灯火中。
陈昱进来,唇边带着笑意,他道:“怎么醉了?”他这些日子一直追查喊魂之事,今日听闻许濛要庆祝十八岁的生辰,便来了,却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满娘愣了一下,跪伏在地上,道:“太子殿下,孺子高兴,多喝了两杯,请太子殿下见谅。”
陈昱笑得和善,道:“无妨,她今日生辰随她高兴吧。”陈昱抬头只见许濛还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便牵着许濛的手坐在了蒲席上,他把高景递上来的锦盒放在一边,道:“这是给你的生辰礼。”
许濛打开锦盒,只见是用清河玉制成的步摇,入手微凉,散着温润的光泽。
许濛很喜欢,笑道:“多谢殿下,阿濛很喜欢。”
见她这样自称,陈昱便知这小姑娘是真的喝得有点多了。
他刚想说话,却听门外一个小宫人求见,陈昱微微蹙眉,道:“进来吧。”
只见小宫人捧着一些衣料金器进来,跪伏在地上,道:“给太子殿下请安,奴婢是明光殿李婕妤的宫人。”
许濛愣了一下,明显没反应过来,还是陈昱不动声色,道:“哦,不知李婕妤有何事?”
小宫人道:“婕妤听闻许孺子生辰便着奴婢送来生辰礼,三日后婕妤在明光殿置办了酒水,请许孺子一定赏光,再者,婕妤说若是两位小殿下有什么衣物玩具也一并带上,让婕妤沾沾喜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连满娘都听明白了,只是她不敢往这个层面去想,这话的意思是,李婕妤有孕了。
真是放了个大雷。
许濛晕晕乎乎地说道:“长者赐不可辞,替我谢过李婕妤,届时一定往明光殿去。”
许濛说话倒是挺有条理,但是看她十分淡定的样子,便知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小宫人话中的暗示。
满娘偷偷看陈昱的脸色,只见陈昱居然笑了,他把小彘和阿苍抱在怀中,道:“你们两个小鬼,倒是替阿父省了一份贺礼。”
他可真是能沉住气。
小宫人躬身退出去,许濛则偏着头,懵懵懂懂道:“什么,什么贺礼。”
陈昱见她刚刚说话很是有理有据,只当她酒醒了,却见许濛还是一副没搞清楚状态的样子,双目无神,脸颊微红。
他笑道:“原来还是个醉鬼,孤只当你醒酒了呢。”
许濛茫然。
陈昱举箸,道:“孤饥了,吃东西。”
说着陈昱吃着东西,只见一旁的许濛乖得不可思议,他把菜塞到许濛嘴里,许濛就乖乖地吃了,陈昱稍用了点,就开始喂许濛吃东西,这男人真是幼稚,这么无聊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许濛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几口酒,又开始唱《西洲曲》。
这南方女子想念情郎的歌,在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