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杯盘狼藉,小彘和阿苍也在一边点头打瞌睡,陈昱道:“把东西撤下去,小彘和阿苍也累了,下去早点休息吧。”
只见小彘动了动嘴,阿苍眼睛动了几下,却还是没能挣扎着睁开眼睛,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意。
陈昱看着宫人们将小几和食盘撤了出去,看着旁边的两个孩子困得点头,便道:“满娘将小彘和阿苍带下去。”
“叫人送热水进来,孤乏了。”
满娘见陈昱说的坦然,却也隐隐猜测到许濛今晚怕是逃不过了,只看陈昱一手放在许濛后背,目光专注地看着许濛昏昏沉沉的样子。
满娘不过呆滞了一瞬,只见陈昱的目光已经过来,她心中一沉,这样没什么意味但又力道万钧的目光她哪儿接得住,只能轻手轻脚带着小彘和阿苍出去了。
许濛还在唱歌,低声地唱,陈昱贴过去,只听许濛还在唱《西洲曲》。
“怎么还在唱这支歌,阿濛,你给别人唱过这支歌么?”陈昱低声道。
许濛半点都没听出陈昱语气中的诱哄,只是茫然地抬头,喃喃道:“阿樾哥哥,阿樾哥哥教我的。”
陈昱脸色不变,接着道:“阿樾哥哥是谁啊?”他靠的近说的声音很低,可语气渐渐危险了起来,甚至贴近了许濛玉白可爱的耳垂。
许濛本就喝了点酒,还热,现在一阵阵热气扑在耳垂上,她本能地推开了陈昱,想要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
陈昱不防,叫许濛推到了一边,他笑,将挣扎着脱外袍的许濛揽过来,道:“说,你的阿樾哥哥,是谁啊?嗯?”
许濛抬眼,对上陈昱的眼眸,她一双大眼水润可爱,喃喃道:“阿樾哥哥就是阿樾哥哥。”
陈昱喜欢许濛的眼睛,明亮而清澈,这是他极少见过的,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这么可爱,可爱得让他想做坏事了。
可陈昱从来不是个急性的人,他喜欢把人把事情都细致地把玩够了,再慢条斯理地品尝一番。
这样磨人的漫不经心,反倒成了陈昱的恶趣味。
陈昱还想贴近,只听门外高景道:“殿下,水来了。”高景服侍这位殿下许多年了,他的性子也算是摸清了几分,可是像今日这样费了心思的捉弄倒是头一回见,可他高景是个宦官,不能明白这意趣究竟在哪里。
陈昱道:“抬进来吧。”
几个宫人将热水抬了进来,陈昱道:“你们都出去。”
高景一顿,这位殿下是想亲自动手?他哪里懂得怎么伺候别人。
陈昱见宫人们都退了出去,他揽着许濛来到浴桶旁,道:“阿濛,洗漱一下,我们休息了。”
许濛本来就很热,在热水边便更热了,她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只穿着贴身的水红色纱制抱腹,用细白的胳膊挑起了水,道:“太热了,阿濛不想下去。”
陈昱笑,低声道:“阿濛身上都是汗,快下去洗洗吧。”说着正见着许濛双目无神地看他,陈昱弯腰将许濛抱起。
许濛反应了一会儿伸手抱住了陈昱的脖子,陈昱抱着许濛进了浴桶。
衣料沾湿贴在身上,陈昱的长发微湿,但见许濛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许濛醉了,人醉了就会释放自己的本性,她呆呆地望着陈昱薄唇开合,一字一句地念着那支《西洲曲》,长发飘在水中,像一只从海中浮上来,惑人心魄的海妖。
许濛不知自己这一双大眼中全是陈昱的倒影,看起来是多么的纯良温驯。
陈昱笑,“可不就是清如水么……”语未尽,便低头贴上了许濛的唇。
许濛蓦地睁大了双眼,那吻中夹杂着清冽好闻的酒香,他只是轻柔地吸吮着许濛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细致而温柔的吻,许濛却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他吸出来了。
陈昱结束这个漫长地一吻,他抬手将唇角的水光拭去,见许濛还是睁着一双大眼,他笑了,道:“怎么,阿濛失神了?”
许濛呆呆地看着陈昱,看着陈昱将他和她都清洗干净,中间的动作都是规规矩矩,再不复刚才那一吻的柔情蜜意。
洗罢了澡,陈昱先出了浴桶,披上寝衣又将许濛裹在织锦的毯子里,放在了榻上。
许濛伏在榻上,陈昱却坐在一边,长发披散,这同往日里见过的陈昱非常不同,没了那长在脸上的温和笑意,这时的陈昱更加真实,那眼中的促狭是真实的,唇边含着的笑是真实的,甚至他微微隐忍的神情也是真实的。
许濛的目光顺着陈昱松垮垮的大袍领口蜿蜒向下,只见暗影处,有什么伺机勃发。
再看陈昱神色不动,将许濛的长发握在手中,用一边的丝绵帕子替她控干了长发上的水分。
只是替她擦头发,偶尔陈昱的手指会碰到许濛的头皮和耳朵,不消半刻,许濛便霞飞双颊,浑身微微地颤抖。
她偏头想要躲开陈昱的手,陈昱却将她半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阿濛,你躲什么?”
许濛眼角含泪,道:“嗯,痒。”
“呵呵,痒?”说着陈昱的手从她裹着的毯子开口处伸了进去,许濛绷直了身体,咬紧了嘴唇,发出了细细的抽气声,许濛带着热意的气息扑在陈昱脸上,只听他说:“这里呢,这里痒不痒?”
许濛双目微闭,只听得陈昱在耳边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