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现在不能捅出来,不代表以后不能,傅母既然做了也不能这般藏着捏着,让别人知道了才更有意思。
桂嬷嬷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青白,一把搂住苏颖哭成一团:“我可怜的姑娘……”一想到箱笼里那些小衣裳,桂嬷嬷就跟被生生剜了一块肉一般,任谁奶大的孩子遭受了这般惨事儿还能保持镇定,还能不心疼的。
苏颖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嚷嚷开,“嬷嬷,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苏颖眼角的凌厉都要划破眉角了,深吸了一口气:“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仇恨我牢牢记在心里。等日后……就是再不济我熬也能把她熬死在我前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对对。”桂嬷嬷抖着嘴唇,眼泪还不住的往下掉,“早晚会有报应的。”
苏颖心里冷然,她有很多手段报复傅母。可系统那坑宿主的不允许,但系统可没说不许她设计别人来打击报复傅母。傅母不是最想要荣华富贵,最看重她在侯府的地位,最偏心傅煦阳吗?就从这些她最在意的下手才最有意思,诰命等级被降可不就是让傅母气焰没那么嚣张了么。
趁着艳阳天,正院库房里好些物件都拿出来晾晒,傅母又把苏颖给叫过去了。
陈夫人和三太太都在,等苏颖被簇拥着进来,陈夫人酸溜溜的说:“大嫂可是越发娇贵了。这有了身孕就是不一般。”
“只是嬷嬷们小心罢了,”苏颖冲着陈夫人微微一笑,“弟妹何须羡慕我,等弟妹有了身孕就知道了。”她的目光扫到三太太的腹部,一闪而过。转过身来就对傅母说:“说起来老太太给的阿胶我日日都吃的,原本就没抱多大的念想,哪里想到这么快就怀上了呢。”
苏颖这把怀孕的功劳往傅母身上推,才更让傅母郁闷,陈夫人反而更激动:“我也是日日都吃的,怎么没见有动静,大嫂别是拿这话儿来哄姑妈高兴的。原先大嫂好几年都没能怀孕,怕是求医问药问了好多方子吧,若是大嫂真有什么生子秘方何必藏着掖着呢。”
陈夫人能不着急么,三太太孩子的月份比苏颖的要大一些,要是真是个哥儿那不就是嫡长孙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她这个嫡妻的位置!
“哪还有什么秘方,这孩子的事急不来,想它不来,不想的时候或许就来了。”
陈夫人明显是不信的,苏颖像是磨不过她想了半天说:“左不过那些,好好调理身体,要说旁的么……我还真觉得老太太给的阿胶有用,还有原先老太太就赏给我好些兆头好的物件,许是心里有了奔头,心诚则灵了,这孩子就来了。”
陈夫人一听有门,也不给苏颖摆脸子了,“都是哪些摆件?我瞧着大嫂你现在都怀上了,那些个摆件就用不着了吧,不如就好心让给我吧,我也好跟着沾沾大嫂你的喜气。”
傅母从刚才苏颖说摆件眉心就一跳,等陈夫人这讨要的话一出,傅母声音猛然拔尖:“像什么样子!”
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苏颖抿嘴微笑,这是心虚了。桂嬷嬷看的分明,心里头越发信了苏颖的话。
“不过几个物件也值得你这般痴缠,你要是想要大可问我要,待会儿让底下人领你和三太太去挑自己喜欢的罢。”
三太太本来就怀孕了,当下就眉开眼笑:“还是姑妈疼我和姐姐呢。”
陈夫人心里不甘心,一方面贪心苏颖那里的物件,一方面还欣喜老太太私房里的好东西,看傅母垮下来的脸色只得喏喏的应了。
傅母许了三太太和陈夫人去库房挑选喜欢的摆设物件,白鹭亲自领她们去,打开了私库大门,眼神闪了闪,见陈夫人挑中了一套最显眼最华贵的碗碟杯盏,奉承道:“二太太可真是好眼光呢,阖府这样精贵的也只有两套,就是大太太那里都是没有的。”
陈夫人顿时得意了,指着那金红五彩莲花大盖碗说:“这花样倒也绚丽,和我房里摆设最是相宜,”转头看三太太,“妹妹不会也看上我这套吧?这可得分先来后到呢。”
意有所指的话让三太太差点变了脸色,忍不住出口挑衅:“这华贵倒是其次的,好兆头才是最重要的,我瞧这红木婴戏插屏就满合心意的。”说着还不由的抚上仍然平坦的腹部,把陈夫人气的够呛。
傅煦阳和最近很是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们混迹在一块儿,喝酒遛马的好不春风得意。
这日骑着马和道友们约好了一同去喝几杯。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人,险些撞上了马,傅煦阳勒住马沉下脸正要发火,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愣住了。
冲出来的是一个弱女子,大约二十来岁,穿着一身儿素白掐腰的长身裙子,如弱柳般纤细,又秀眉微蹙,双目含泪。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说不出的一段儿楚楚可怜之态。
傅煦阳看的入了神。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见后头跟过来一熊腰虎背的刁蛮大汉毫不怜香惜玉的推了那女子一把,那羸弱的女子被这么一推匍匐倒地,也不起来。就倒在地上盈盈啜泣起来,那泪珠就像是花心里的露珠顺着娟秀的脸庞落到鬓发间,就是那铁石心肠的都会为之动容。
“喂,你这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