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怜安跟前,他对她的态度是强硬的,可是现在,他又恢复往日的温声细语。
这个男人,难道是有两副面孔不成?
“将簪子收下,不许再还给本王。”顾炎卿将簪子往她怀里塞。白若潼干脆背过手,宁死不屈。
“真不要了?”顾炎卿挑眉。
白若潼摇摇头,算是回应。
“那本王呢?你也打算不要了?”顾炎卿凑近她,俯下身子与她平视。白若潼的眼红得如受惊的小白兔,听到次问话,她闷声打了一个哭嗝,捂着脸不去看他。
顾炎卿笑了,至少,她没有摇头。
“明日再来看望你,早些休息。”顾炎卿抚了抚她的额头,瞧了瞧手头的白玉簪子,最终还是放回了袖中。
待他离去之后,白若潼这才放下手来。她望着顾炎卿离开的方向,刚憋回的泪又掉落了出来。
他还是没有与自己讲清楚他与慕容怜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如此在意慕容怜安。
他含糊的解释劝慰如此久,却根本没有说到她想要听的那一部分。
他总是说,他心悦与她。可这就是他所谓的心悦么?
为了慕容怜安的脸面,他可以出声斥责她,为了慕容怜安,他让她走。
既然他如此为慕容怜安着想,那他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己呢。
白若潼心中并不舒爽,躺在床榻上却是整夜未眠。
她突然有些怀念不曾爱过人的自己,至少那时候的自己不曾为任何人任何事伤怀过。
她原本就应该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为何偏偏要去招惹情事呢。
……
朔日,镇西侯府。
静娴走入正厅时,丽娘哭得悲切。一旁的婢子正轻声劝慰着。见静娴来,婢子起身与她走去:“姑娘,您可算是来了。您帮婢子劝劝夫人吧。夫人不吃不喝一直垂泪,问她什么也不说,真真是令人着急的。”
“你下去吧。”静娴颔首,轻声道。
婢子闻言,微微松下一口气,离开了厅内。
静娴与她走了去:“五夫人,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这几日与丽娘的相处,她与她很是投缘,不多久便是交了心。见她哭,静娴心头不免也跟着难过起来。
丽娘手头的绢帕早已润湿染泪,两眼哭得正是动情。噎了噎气,丽娘道:“静娴姑娘,好在你来了,我真真是要难过死了,可我找不到任何人诉说心头的难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静娴坐在她的身边,掏出随身的绢帕为她拭泪。
丽娘叹息一声,撩开自己的裤脚,她的腿肿高了一处,包着一圈一圈的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静娴怔怔,问话。
丽娘垂下头,抽声道:“昨儿个被大夫人的贴身婢子绊倒,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腿脚落了伤,不能走动了……”
“此事你怎么不告诉侯爷?侯爷最是宠爱您,若是告诉他,他自是会为你做主的。”静娴心疼的为她捋去发丝。
除了白若潼,在这个府中最是交心的便是丽娘。丽娘哭得伤情,她也跟着难过。
丽娘苦笑摇头:“说……我能怎么说呢?大夫人的身家我如何比得起,就算老爷为我做主一次,难道还能护我一世周全?我只有自个忍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