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痕却不这么想,尤其是听到陌子倾这么说,更加的担心。
陌子倾看着苏慕痕担忧的神色,不禁说:“实在不放心,那么,今晚上你偷偷的来吧,待天色擦黑之后,你再来。”
苏慕痕凝重的点了点头。
从西北角上下来,陌子倾突然很想透透气,父王的离世,加上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让他觉得疲惫,他也不刻意去哪儿,只是在西北角的周围随便的走着。
不知不觉间,又走了那片桃花林中,陌子倾忽然发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装作十分悠闲的游玩。
有人窃窃私语,陌子倾没有听清。
不一会儿,秋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陌子倾以口型问他:“方才跟着我那两个人,他们说什么?”
秋寒也以口型回答他:“他们在讨论,要不要将薛郡主抓了去,来威胁您。”
陌子倾心中一沉,薛沐叶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绝不允许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想到这里,陌子倾忽然抬高了声音,装作认真的问一旁的秋寒:“秋寒,薛家的生意都完全揽过来了么?”
秋寒先是一愣,随即立刻会意,他也高声的回答他:“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小的零散的没有去管。”
陌子倾点点头,接着说:“看来,薛家的那个小丫头对我们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秋寒故作惊讶的看着陌子倾,跟他说:“王,您说什么?您不是一直很喜欢郡主的吗?”
陌子倾在心里暗暗夸赞秋寒的机智,随即顺着他往下说:“呵,那么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可稀罕的,若不是可以凭她收揽薛家的财产,我何必养着她?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如今,她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你找个时间,便把她杀了吧。”
秋寒这次是真的愣了,就算是演戏,王子也说的太狠了,得亏薛姑娘没听到这话,要是听到了还不得气死...
秋寒顺着陌子倾答应了一句:“是,属下明白了。”
说完这些之后,跟在陌子倾身后的那两个人没声了,只是掩藏在暗处,暗暗的跟着他。
他们只是陌子轩派来跟着陌子倾的下属,本来是想着将薛沐叶抓走了,扰乱一下陌子倾的心的,结果,现在听到,陌子倾居然比他们还想要杀了薛沐叶,不禁摇头,陌子倾如果想杀薛沐叶的话,他们也用不着给他帮忙,也用不着将薛沐叶给解决了,反正,如果她与陌子倾再无作用,那么与他们更是没有作用。
然而,这些话本是陌子倾说给身后的那两个人听的,有一个人却也说巧不巧的将这些话给听了去。
她就带着面纱隐在几树桃花之后,今晚上,她本来是想要放陌子倾一马的,为了自己的妹妹,也要放陌子倾一马,可是,现在听了这些话,她的手渐渐的收紧了。
这个站在桃树后的女子,便是剪夏罗,或者说,是薛之叶。
本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静王府的,所以,趁着这个午后,她想要在看看江城沿岸的风光,再来这个湖边看看,自己的命运,似乎都是从这个湖开始有了波澜,也从这个湖开始不平凡。
听到这些话的薛之叶,快步的回到了醉仙阁之中,她没有走正路,而是走了一条平素基本没有人会走的小路,径直的去了醉仙阁的柴房。
听闻自己不见了之后,原本侍奉自己的丫头就被罚去柴房了。她轻敲了几下们,里头传来一阵疲惫的声音:“谁呀?”
薛之叶一听确实是自己的侍女的声音,低声开口:“翠儿,开门,是我。”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门开了。
翠儿看见门外站的是自己的主人之后,不禁开心的拉着她,询问:“夏姑娘,你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薛之叶捂住了翠儿的嘴巴,左右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才将翠儿推进了柴房,将门关了起来。
她脸色凝重的看着翠儿,眼睛里带了些恳求的神色:“翠儿,我有些事情,你能帮我个忙吗?”
翠儿见主人神色不似以往,便也凝重的点了点头。
薛之叶便在翠儿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坐在了柴房之中。
翠儿答应着,左右看看没人,便出去了。
醉仙阁的柴房,若是没事,平素根本不会有人来这儿,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薛之叶坐在柴房之中,手指下意识的撕扯着手中的手绢,她在心里祈祷,翠儿能快点,再快一点,她已经快要没时间了。
不一会儿,翠儿就将她需要的东西都拿了进来,只是几张纸并一只毛笔罢了。
薛之叶铺平了纸,在纸上奋笔疾书着什么,写了好大一会儿,才写好。随后,她将贴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拿了下来,一并交给了翠儿:“翠儿,你我在醉仙阁的这些日子,形同姐妹,除了你,我不知道谁还能帮我,若是,若是七日之后,你还没有见到我,就将这个东西并这块玉佩一同交给静王府的薛沐叶郡主,可以吗?”
翠儿见自己的主子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便也害怕起来,拉着她的手问:“主子,您要去哪儿?为什么这么说?”
薛之叶拍着翠儿的肩膀,眼睛凝重的看着她:“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解释了,翠儿,以前我住的房间里,床底下放了一个盒子,里面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一些钱,他们都不知道,你将那些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