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叶茶淡淡的道:“今日,楚磊便是受罚的日子满了,他晚上会回到房中与你同寝,这门我便不锁了。”
杜清歌无奈的叹气,没有了叶茶的锁,却迎来楚磊的监控,哪个日子都不好受。
叶茶想了想,道:“歌儿,我劝你一句,楚磊这次因为你,可是差点儿就被殿下给杀头了,你下次不要太任性,纵然殿下那般宠着你,却还是会迁怒于别人的。”
杜清歌这次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害死了楚磊了。
扫了一眼那偌大的房间,叶茶淡然的道:“有时候,有些事情,便是宿命,你,是永远都躲不开的。”
御书房。
慕容吹雪刚刚上过早朝,便在书房中小憩,正巧,有一位暗侍走进来与他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起了头,见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埋在京中的一位暗侍,不禁好奇的道:“怎么是你?”
“回皇上,大事不好,画鹤人,故去了。”
皇上眉头微皱,一声沉重的叹息,道:“到底还是故去了。”似乎对这一代画神的消亡,很是痛心。
“将他房中毕生的画作均取来与朕一观,不得有任何一幅流落民间,另外安排人把他葬了吧。”
“是。颜大人收到信息后第一时间便封锁了现场,那画鹤老人多年来闭门谢客,这其间应该无人入室,小人去现场翻找,发现只留有这样一幅画像,别无其它。”
说着,便将手中的画轴递了过去,“请皇上过目。”
身边侍候的韩公公向前一步,接过画轴来递给皇上,皇上仍不忘叮嘱,“对了,他久居室内不出,临故去时,可有何人在身边?”
暗侍点头,“有两个求画之人在,好像是主仆,那画鹤人,应该是与他们醉酒而亡。”
皇上不禁摇头,“已经八十多岁了,还这般贪杯,真真无可救药。”
韩公公打开画轴,却见画上是一位男人的画像,那男人伏于桌案之上,手执笔墨,正在那里挥毫。
皇上没有说话,却见那韩公公看了两眼,脸露喜欢之色。
皇上扫了他了一眼,“此画如何?”
韩公公赞道:“果然是传神之作,将当年皇上的风范表现的淋漓尽致,让奴才看了,也对当年皇上的英姿念念不忘。”
皇上一愣,看着这画像中人,“这画中之人,难不成是朕?”
韩公公道:“自然是皇上了,只是这画中皇上穿的是便装,但眉眼清楚,却是画的皇上无疑。”
皇上略有疑惑,轻闻了闻,画中尚有墨香,应该是新画出的作品,他看了一眼边上的题字,上面写着“老夫聊发少年狂,左——”
字写了一半,便斗然一笔散了,显然,是应该还没写完,就一命呜呼了。下边有个手印,写着“腊月二十三为乔遇公子做画”。
小年,便是昨日的事了。
皇上心神一动,“那求画之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暗侍答道:“奴才与颜大人打听了,一位姓乔,是个书生,另一位是他的保镖,名唤擎天。”
乔?便是这画中所提的乔遇是吗?
这个臭小子,放着李家那么如花似玉的元清小姐不娶,逃了人家的婚礼,跑到人家老头子的家中去救人家画的什么像?
到底这小子在搞什么玩意?
他就不怕得罪了李家,被李家的人给大卸八块了吗?
想到这小子干得有违常理的混事,皇上哭笑不得,低下头,再看向这画中的英伟少年,与其说这是一个不穿龙袍的皇上,倒不如说画的人,就是昨日登门求画的乔遇。
皇上默默的欣赏着这画中人,神态欲看欲传神,上次召见李元清,他与乔遇只是匆匆一面便分开了,乔遇略有拘谨,也未曾让他见到那个真实的他,如今这画中的人,眼宇间满是自信,英姿勃发,怎么看,都是一个少年有为的年青人,越发让他喜爱不已。
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呀。
尽管分离了近二十年,尽管一直担惊受怕,他就是那个杀兄轼父的孽子,怕他有朝一日真的会杀了自己,但是,血浓于水,真要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哪个成年男人都会禁不住心弛神往的。
皇上看着韩公公,“画的,真的如朕一般无二?”
韩公公自然点头,“是,确实一般无二。”
只有亲生父子,才能这般连像吧,连终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太监都会看错。
而这种情形,连太子慕容泽都不曾有过,皇上动了点心思,“韩公公,你找人去颜爱卿那里,让他把那位乔公子引到书房来见我。”
韩公公一听,有戏,他试探着问:“皇上,您叫他来,是意欲何为?”
皇上沉默了一下,道:“有些事,终究是要有一个答案的,拖上多久,都是要解决,逃避不了的。”
韩公公心领神会,心中也跟着激动起来,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是去办。”
刚想离开,皇上又叫了他回来,千叮咛万嘱咐,道:“此事,还需保密,尽量,不要让皇后知道。”
若是皇后再知晓自己暗中召见乔遇,怕是又要闹上一个没完了。
乔遇被人带到了皇上身边。
乔遇,说实话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一度曾经让乔遇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希望的时候,想不到皇上直接一步到位,要召见于他了。
他知道,这一次,怕是再也不会是坏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