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有要事未处理。”
墨楚夜尽量掩去怒气,“待处理完后,晚上去看你。”
说完,没等卿棠思绪回转,人已没了身影。
“谨容华。”
不知多久,寒阳起身含笑,“今日,多谢容华相助之恩。”
“若非容华及时将皇子救下,臣妾定难逃罪责。”
如今的寒阳当真变化及大,更显一国公主风骨。
“公主客气了。”
卿棠扬笑,“今日本主不过恰逢路过,这才有幸救下皇子。”
“再者,方才陛下传旨又封了公主位份。”
说着,又失笑;“如今,本主该唤公主一声潇和夫人才是。”
这番话,反弄得寒阳无措。
看着这个清纯女子。
“今日,臣女终于明白皇兄独宠容华原因。”
寒阳浅笑,“容华蕙质兰心,心善得体。
像这等,在六宫中人是少有的。”
闻言,逗得卿棠轻笑。
没好气;“夫人当真妙赞了。”
“在这深宫之中,妃嫔为求自保,力争尊荣,谁又能坦言自己手上是干净的?”
风诈起,勾起垂杨在水中涤荡。
“不。”
寒阳目光坚定,“至少如今在我看来,容华与后宫妃嫔不一样!”
“哦?”
卿棠闻言来了兴趣,笑道;“夫人且说,有何不一样?”
身旁衣裙扬起,接着寒阳嗓音便落入耳中。
“若容华真乃歹毒之人,方才又怎会无事摊这浑水?”
“再有,若是其它妃嫔定会精灵躲在旁看好戏。
只待皇子落水,正好除去这障碍,给自己孩子腾地儿,又怎会好心来救皇子得罪长平公主?”
这个回答,是超出女子意料之外的。
难看出,曾经的刁蛮公主如今竟有这入微心思。
“公主当真与以往不同。”
卿棠失笑,抬头看着岸边垂杨荡起涟漪。
有风无声吹来,里边夹杂一道叹息声。
“历经事世久了,磨掉这半生脾性,终究是会变的。”
天空乌云盖过,这多变天气牵连人心绪缭乱。
凉亭里,两人未在久留。
各自交谈两句话便接连离去。
不过,待人一走没多久,空中已乌云大变,阴风阵起。
接着下起瓢泼大雨。
披香殿;
正殿庭菀中,女子浑身殷红在水里挣扎。
身子上,是方才受过仗责后留下的条条伤痕。
“长平公主。”
王安扯了嗓子,“这三十大板已算最轻处罚,望公主能记住这教训。”
说完,一扬拂尘转身离去。
长廊上,宫女踌躇难安,看着雨水中人影。
又转头对上旁身着宝绿色宫女。
“姐姐,这……”
宫女示意噤声,摇头。
庭院中,殷红在水里蔓开,分外骇人。
长平无力苍白,身子在水中湿透。
连着目光越发晃荡,任吃痛挣扎。
但始终无一人敢上去搀扶长平。
这场雨直到入夜酉时才结束。
待宫女将长平搀扶去塌上,才察觉长平浑身滚烫。
急得宫女又跑去请太医。
宣政殿;
室内孤盏昏暗,冷风掠过。
案台旁,男人身着玄裳负手站立。
朱红色大门掩着,末约半会,房门一角推开,有光亮投进来。
接着,一个娇巧身影趋近将房门关上。
“陛下,长平公主受罚后这会已全身发烫,昏厥过去。”
墨楚夜蹙眉,更显威严。
“按之前朕说的去做,务必天衣无缝。”
宫女忐忑,立刻应了声‘是’
余下男人未曾多说,直接挥了手。
宫婢会意,匆忙退去。
霎时,室内又陷入无声死寂。
抬头看着孤盏摇曳,寒眸转变成难得柔色。
传进王安,“去谨容华处!”
夜,更添深寒。
这场雨来得太过突然,令人毫无准备。
等着寒阳离宫后迈着步子跨入大门,身上已湿透。
“夫人,奴才去给您熬姜汤去去寒气。”
丫鬟担心主子身子,立刻退去,甚至没等寒阳应声。
已过酉时,庭院各处及其寂静。
但这难得的宁静,却无故令人发慌。
寒阳迈着轻巧步子,提着骨节灯,尽量放轻声往里屋去。
不过,这才趋近内室。
手里宫灯没来得及放下,身子一软跌在男人身上。
“去宫里了?”
男人柔声,没好气;“日后不要让为夫担心。”
指尖抚过寒阳衣衫,霎时变了脸色,“怎么身上全湿了?你这蠢丫头!”
说着又是责怪,又是心疼亲自要给寒阳更衣擦拭身子。
“夫,夫君……”
寒阳惶恐,被卫连恒这举动吓住。
虽如今与连心爱之人成婚。
但之前因卫国公离世,连恒气色不佳,整日处于自弃伤心阶段未曾圆房。
除去每日最多不过接吻,怎……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