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西山,望山之上烟雾重重,让山腰的人都看不到山顶的形状,唯有猩红的黄昏光亮透射烟雾,将山顶建筑照的明晰几分,然而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这里的人依旧紧张兮兮的,有些人在那里打坐都得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害怕的摸摸脖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就突然不见了。
也有些人,实在是吓坏了,趁着烟雾缭绕就想逃下山去,只是逃着逃着就发现自己迷了路,分不清东西南北,找不到上山下山,而后重重的烟雾之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面庞罩在烟雾之中看不清楚,只见他挥手一斩,这人脑袋便飞了起来,脖颈血如喷泉,残体倒在地上。
临死前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开,好像要说:是你,是你!
那人影一把提住头颅,扔给后面的人,吩咐道:“还差多少?”
后面一人道:“八十一chù_nǚ之血,八十一强者头颅,再加上九个神玉之粹,第一波血祭已经成功了,待到今晚血月化为满月,就可以在千光涯布置终极血祭。”
“到时候这诺大的青山郡就是爷您的天下了。”那人腰弯的很低,在这个强大且冷漠的男人面前他没有一点的尊严。
那高大身影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在乎天下,只有武道才是我毕生的追求,其他一切皆可抛弃,无论是朋友、亲人、敌人,阻我证道者,我一概杀之!”
随着高大身影的走远,弯腰的人终于直起了身子,那张面孔露出了一丝感慨:“爷,我曾是你的刀奴,而今却成了别人的尸奴,不是我要对不起你,实在是我的小命从来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以前是你,现在是……真主……你们高高在上的人终究只把我们当做棋子,何况你绝情绝性呢?不是我背叛你,是真主给了我永恒的生命啊……背叛,真是个笑话!”
当看清这张面孔才发现这就是南宫长老,负责照看无间地狱的刀奴,是南宫问情最忠诚的人。
而那高大的身影,自然就是——血刀宗宗主南宫问情!
……
山顶,鸿信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沉郁,眼睛中幽深和睿智,他看向对面坐着的吴幽幽,似乎说了些什么。
吴幽幽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道:“这才是真正的鸿信吧,昔日那人不仅仅锁了你的琵琶骨封了你的神力,还镇了你部分的智慧,唯有坚不可摧的意志可以重新唤你回来。”
鸿信捏了捏拳头,笑道:“这些年虽然过的浑浑噩噩但还是很快乐的,我很喜欢这几年的生活,再遇到青衣师弟胜负可就难料了……”
吴幽幽眉头一挑:“李青衣,面对同为神玉境的你他可是毫无胜算了。”
鸿信看她一眼,浑然不为女色所动:“你似乎对他有意见?”
吴幽幽手捏了捏耳垂,总是想起被李青衣救过的那次,似乎有人捏过自己的耳朵,对她而言这是种侵犯,亵渎!
鸿信道:“你是以画道感悟阵道,能驭山脉水脉,能战武林飞羽高手,然而你真正的实力也终究只是神玉境而已,你没有和李青衣斗过,你没有发现他那恐怖的潜力,如同深渊的洪水恶魔,只是显露了冰山一角,他让我兴奋的战栗,有痛痛快快战斗的yù_wàng。”
吴幽幽思索一阵,也说不清楚对李青衣的感觉,原本挺欣赏他的天赋才情,可是耳垂事件让她不能正视,不过情儿这妮子和他感情好的紧。
“你今天输给了南宫斩月?”随即她疑惑的问道。
鸿信一笑:“没有,只是助他完成一个心愿,相信你也清楚!”
吴幽幽闭目沉声道:“今夜你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鸿信挥手拒绝:“那怎么可以,我今天可是兴奋了很久!”
“你潜力虽然无穷,但还是太弱了,你该明白境界不是你的神力可以弥补的,飞羽境杀神玉境不过弹指,更何况他……快要五气朝元了……”
鸿信憧憬道:“五气朝元到底是怎样的境界?”
“我哥便是此境界的绝世高手,据我哥说五气朝元已如仙神,身体早已经进化到非人的地步,一旦跨入,人尽敌国,便是万人兵甲,亦可一人击退!”吴幽幽解释。
“那当真是令人艳羡,不能错过!”
“你会死的!”
“嘿嘿,我该知道你此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一个血刀宗的吧,还有我……一个流着皇室血液的野种?”鸿信冷笑。
吴幽幽摇头:“你不是野种,当今血统你贵不可言,你也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这一切!”
“贵不可言吗?只是我不在乎权利和血统,武道才是我的追求,朝闻道夕可死!”鸿信大踏步离开了房间,留下沉默的吴幽幽。
“还真是任性啊!”
……
夜晚,血月尚且笼罩在乌云之中,大地一片昏暗,白天的事情让这些武林强人也都是身心俱疲。
索性血刀宗提供的晚餐尚算丰盛,众人吃的还算开心,人们聚在一起,总算从数量上缓解了一丝紧张。
只要人们都聚在一起,就没有人可以对他们出手了。
铿铿锵锵,铿铿锵锵……
餐厅外面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他们都带着兵器,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想要踏上房顶,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
“怎么回事,我的内力,我中毒了!”那人大喝。
这时其他人也是面色一变,暗运功法发现身体软绵绵的。
“这是血刀宗的散气的毒药,血刀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