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城郊,已是辰时。竹林稀疏之处漏出几缕光线,将林中尘埃暴露得一览无遗。
“你三人”老头背着身,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将胡须捋了又捋,似有一腹的疑问。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蓝盐商行诸葛长风,这位是我的义妹蓝辛夷,那位是上将军季修文之子季海川,此行只为求取七色鹿鹿茸救人。谁料,求见郡守不得,我三人只得出此下策”朝着老头的背影,诸葛长风恭敬的抱拳相告。
“季海川”老头自说自话,陷入沉思之中。
“可有什么不妥”诸葛长风问道。
老头不应,自顾思量了一会,才转过身来问道“可是季修文亲子”。
“”
“不,是继子”诸葛长风道。
“喔原来如此”老头捋着胡须,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迈开步子,朝季海川走去。
此刻,季海川正坐在竹下,满脸涨得通红,正张口括鼻的喘着粗气,鼻中喷出的两股灼热之气,如开水沸出的水汽一般滚烫,拍得人中沟火辣辣的疼痛。那满额的汗珠,不停的滚下,钻进他的脖子,浸湿了他的衣襟,那副神貌,很是痛苦。
老头提指,撩开衣袖,轻轻搭于季海川桡动脉处。在寸关尺上诊视了片刻,方道“这小子面色通红,舌象紫绛,脉象急促且强劲有力,看来,必定是误食那七色鹿茸所致。一夜之间,吞了我的化灵丹,又误食了七色鹿茸如此的补阳圣物,能活命,已属三生有幸”。
诸葛长风大惊,问道“前辈,这是何意,化灵丹,那是个什么东西”。
老头并未答,只是撇过头去看向地上的金毛猴。那金毛猴相似通晓人性,赶紧以手捂面,撇着嘴斜过头去。
“那可如何是好”眼下,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谷雨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此番,季海川竟也莫名吞了此等来历不明之物,身体躁动如烈火焚烧,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想来,诸葛长风是不安。自受那道人一掌,腹中明明还在隐隐作痛,来不及修养,此刻,却又不得不再费起心神。
“实属天意啊”老头背手仰目,看着晨光斜射,心中怅然,叹道。
“天意”诸葛长风似乎从那人言语间感受到了未尽之意,毕竟初识,不敢冒昧强加追问。
“几个小娃娃,这世间并不太平,不在家中承欢高堂膝下,却为何四处乱窜”那人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此行,一为拜见玄天门司竹空,为义妹医治双腿。二来,是想寻得灵虚道长踪迹,以追寻我义父蓝充林的下落”
“”
“”
眼前的老头虽然衣着不堪,又疯言疯语,但诸葛长风还是从他身上依稀感受到一股正义之气,再加上救命大恩,诸葛长风没有刻意将行踪隐瞒。
老头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在蓝辛夷身上“蓝林冲的之女”。
老头好一番的打量,蓝辛夷不自然的紧张起来。
“难道前辈认识家父”蓝辛夷问道。
那老头不答,又捋着胡须转过身去。
晨光投进竹林的范围渐渐大了起来,地面,不再那般冰凉,老头抬头迎着晨光,突觉一阵刺痛,他赶紧闭了眼。
“时辰不早了”老头喃喃道。
突然,他迅速转身过来,一把拎起地上的季海川举过头顶。双脚瞪地一起,将季海川抛至半空。被抛出的季海川在半空旋了四分之一圈后,便头朝下,俯冲而来。与此同时,老头半蹲屈膝,赶紧化拳为掌,一个反手,两掌托过头顶。渐渐的,他掌中蕴出一团白气,脚下似越来越沉,不到片刻功夫,半截布鞋便陷进泥里。
就在季海川俯下与他将要碰头时,他掌心那团白气,越发往上扩散,越积越大,犹如一周云团。随着气团渐升,季海川俯冲之势渐渐缓了下来。
直到那团白气蓄积之力够大,稳住季海川俯冲的身体,老头才一招手势,移两掌于腰间。而后,双掌横向脐周,似捞物一般,渐渐的,脐处有一团清澈的蓝色气团凝聚,凝成一掌大小,老头发力,缓缓将它护住托在胸前。
此刻,老头重脚一跺,那团撑着季海川的白气突然四分五裂散去。而季海川的身体此刻也开始摇晃起来,直到后一团白气散开,季海川竖直的身子又速俯冲下来。
就在两人即将相撞之时,老头瞬间将掌中蓄起的灵力双掌一撑,就巧好与季海川两掌相合。
待稳了重心,老头闭目,不见再有动作,却见两人周围烟雾四起。烟雾越发浓烈,将二人团团包住,辨不清人影。
此番景象,诸葛长风和蓝辛夷惊得目瞪口呆。
半个时辰后,烟雾都不曾散去,诸葛长风乱了心神,取了腰间折扇,便朝那团烟雾扑去。不料,烟雾半未散,反倒被弹了来。
又半个时辰过后,烟雾才零星渐散,里面的影子也逐渐清晰起来。
待烟雾尽消,只见两人满身大汗浸湿全身,那老头头发已尽数斑白,老态甚,而季海川似乎身静息稳,没有异样的睡了过去。
老头纵身一跃,跳出原地,一个收势,收两掌来,而季海川,身体旋了半圈后,平了身子,也缓缓落下地来。
“前辈,这”诸葛长风赶紧一把扶住老头,情急的唤道。
“咳咳咳放心,他没事了咳咳”老者似耗尽一身之力,满面的苍老和疲倦,与方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体力不支的他,咳嗽好一阵才喘过气来,又道“他一个毫